顾翎见着原熠安心疼自己的脸色,又觉得自己是个有人疼爱的宝贝了。
其实原熠安之所以一直觉得顾翎形象柔弱和顾翎在他面前的表现也分不开,顾翎并没有在原熠安面前伪装的意思,只是每每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就忍不住跑到原熠安这里吐吐苦水,得到安慰,时日久了,原熠安就觉着顾翎总在受委屈,“小可怜”的形象就深入人心了。至于其他人,顾翎并不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脆弱,自然就不会觉得顾翎柔弱可欺。
顾翎委委屈屈地划拉着,『他们也不敢,只是面上对我恭恭敬敬,背地里说我坏话,没有料到被我听到罢了。』
『待你日后掌管顾家,这些人哪还敢在你这放肆。不必为他们的话伤神,他们不值当的。』
『恩。你才值当。』顾翎一笔一划地写道,生怕原熠安认不出来。
还好菜在此刻端了上来,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原熠安倒是松口气,顾翎则不爽地盯着进来的小二。
小二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意,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赶紧离开了。
因着菜上来了,顾翎也不能再拉着原熠安的手打扰他进食,又捏了捏才念念不舍地放下。
原熠安总觉得这捏手的感觉似曾相识,不由想起与岺故的初识。三年前岺故救过他一命,二人关系极好。有时他会觉得岺故与顾翎有些相像,可感觉一事虚无缥缈。他见到岺故的次数极少,岺故沉默寡言、做事狠厉,顾翎聪颖却单纯。想着岺故与他相逢恨晚的默契,原熠安还有些怀念。
顾翎本想同原熠安交待此事,可一来没找着合适的机会,没有同原熠安统一阵营时不能说,等到两年过去再坦白又觉得有些刻意,二来前世原熠安与他相交便是觉得他纯良直白,他以岺故身份相处时并未掩饰自己的狠辣,心有忐忑,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松开手后原熠安只觉得掌心有些发热。你才值当吗?原熠安打算等有独处的机会好好同顾翎说说,这孩子说话没个分寸,总觉着平日里胡言乱语地像在撩人。
他稳稳心神,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夜里。
这城镇名为虚尼镇,因着是运输商品的要道,顾翎自是在此处安插了令羽阁的驻点。
那日洪流村的事情安排了人手调查,顾翎对过路线,叮嘱下属将调查的结果传书到此处,届时会来查看。
顾翎运起功,放缓吐息,旋身离开去了令羽阁的驻点,与此同时,房间内出现了一名易容成顾翎模样的手下。
这座楼阁表面其貌不扬,只有牌匾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令羽阁的烈日标志。
旁边的樟树树叶发出一声轻响,顾翎出现在了阁楼内。
一名青年连忙迎上前。这青年半张脸满是被火焚烧所致的坑坑洼洼的疤痕,他家本是富裕人家,只是根基不稳,被沈家看上家业,各种陷害下家业俱毁,其父不愿将家宅交于沈家,一把火烧下打算与宅邸一同去了,怎料火灭的及时,儿子命大没死,在街边小巷里瘫着等死,被顾翎的一番话激起斗志,想要将这仇给报了。
青年开口道,“主子,洪海县的调查出来了,您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带路。
这楼阁外面平凡,内里却满是乾坤,各种机关不甚其防。
顾翎随着青年的脚步走进内阁,青年将密卷从锁好的箱中取出递给顾翎。
密卷缓缓展开,一件污秽恶毒的事情也浮出了水面。
顾翎讽刺一笑,“这沈靖打的倒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