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要教的,就是坐窗口收钱点菜撕票这个活儿。徐小梅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收错款,每日里撕了几张菜品票就要收回多少钱和粮票,下班后如数交给楼上会计,若是出了错,那就是当天当班的人自己贴。
另外徐小梅还交代了一下,他们这供应时间从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晚上是五点半到七点半,过时不候。
阮语边听,心里就有些感慨。难怪这么大一个饭店只需要五个服务员就好,照徐小梅这么一说,五个服务员都嫌多了,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进来当服务员。
那边徐小兰已经利落地把桌椅摆好,王彩珠不知去了哪,想必是洗脸去了。
没过多久,徐小梅给了一本册子给阮语,让她记好上边的菜品价格。
国营饭店的菜品都是固定的,每日从肉联厂和粮食厂进了货,不能随意售卖东西。
一本册子上也就二十几道菜,阮语扫了两眼,就记下了。
把册子还给徐小梅的时候,徐小梅眼睛都要瞪脱框:“就记下了?”
“嗯。”
“那我考考你啊,红烧肉多少钱?”徐小梅问。
“七毛钱一份,外加半斤肉票。”阮语飞快答了出来。
“红烧鲤鱼呢?”
“一块二一条,外加半斤肉票。”
“炒豆干呢?”
“三毛钱,三两豆制品票。”
陆续问了阮语几个,她一个都没答错,徐小梅啧啧称奇:“你可真聪明。”
“嗯呐。”阮语笑着点点头。
阮语不算过目不忘,但如果她有心去记的时候仔细看个两三遍,也都能记下来。
说一句“天生的”,也不算自满。
一到十一点左右,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刀切炝炒声不断,后厨一般会准备一些用时较长的菜色,免得顾客久等。
孟运正按着一块五花肉在烧得起了锅气的大铁锅上摩擦,不断发出“噼啪”声。
这是沈随吩咐他做的,而沈随正在把清理好的梅菜码在案板上,切做指节长的小段。
江飞翰不知怎么地也站在一旁看,垂涎三尺的模样。
“哎我说,晚上是不是开个欢迎会啊?”江飞翰问起。
“随意。”沈随答完,从一旁拿起个小碗开始调味,片刻后又对孟运说,“拿个钢丝球擦掉表皮焦掉的地方,然后去焯水。”
“哦哦,好。”
孟运明显有些不熟练,原本下大力去磨,却发现猪肉都被他擦出丝儿,只好放轻了力道。
那边沈随已经起锅开始炒梅菜,江飞翰每次看到他提起勺子,都觉得十分违和——他也算是见过沈随提着指挥棒在演习沙盘上指挥的,有沈随在的蓝方从未输过,也不知道往后的演习,该是什么局面。
这么想想,江飞翰嘴皮子又停不下来了:“哎沈随,你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的?”
沈随的手稍稍一顿,想起来了一幕画面,目光柔了些许。
接着他道:“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