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底是谁请你来的?!我告儿你,我可以去报警!”刘干事还不觉得羞耻,浑身肥肉扭来扭去,愤怒地威胁着刘义。
提起警局刘义就生气,要不是因为这个肥猪,他至于惹上那个女罗刹吗!
于是一声令下,几人扛生猪似的,把刘干事扛下了楼。
“去哪?”小弟问。
“去文工团门口。”刘义说完,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吩咐了一下。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文工团,将光溜溜的刘干事往门口一放,刘义开始哭嚎:“天可怜见啊!这个刘德胜!衣冠禽兽!为了让我妹妹屈服,竟然找小混混绑了她行不轨之事!”
刘干事当即杀猪一般尖叫起来:“血口喷人!”
到了文工团门口,他是真的怕起来了,上次本就被记过了,几位领导也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要是由着这个混混胡乱说一通,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
不一会儿,文工团里边有人请他们进去谈。
刘义整了整衣领,咳嗽一声,端着一脸悲痛情绪,跟着进了文工团。
……
国营饭店,阮语和徐小兰一起坐在桌边编花绳当手链,抬眼看见孟运从外边回来。
两人目光对了一下,阮语平静地挪开视线,指点了一下:“这儿编反了。”
“哪儿?”徐小兰回去看,果然编反了。
这个结下边已经编了好长一段,徐小兰没办法,只好把这段全拆了。
桌上还有一些玻璃珠子,都是专门用来串手绳的。
这东西来之不易,琉璃厂那边做完了卖不出去的料器花,放久了会染上锈迹,就偶尔会拆一批料器花瓣和带孔的琉璃珠子出来,想买得靠抢的。
这也就是阮语运气好,回来路上电车正好在琉璃厂门口停了一下,见到外边摆出摊子,急忙下了车去买了不少。
好不容易把花结给顺好了,徐小兰继续编着,一边道:“这珠子好看,等会我姐过来,让她去百货大楼再买点头绳,咱们攒个珠花头绳。”
“行。”
桌另一边,熊婷婷也在编花绳,只是她手指粗也没这边两人巧,编的一团乱,最后解都解不开。
阮语编好了一条手绳,就开始忙碌起来,等到忙完中午这一趟,徐小梅从外边进门来。
今天她还特地打扮了一下,嘴巴上擦了口脂,辫子里还编着一条花丝巾,瞧着十分时髦。
她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喜气洋洋进来,就招呼着:“小兰,你过来!”
徐小兰一听到姐姐的声音就拉着阮语出去,徐小梅正在铺她买到的布料,熊婷婷在一边看着,一脸羡慕。
“就买好了?”阮语走近摸了摸那布,有一些灯芯绒的,另外大部分都是棉布。
也没什么漂亮颜色,就是靛蓝色和草绿色,灯芯绒是枣红色的。
“瞧,不错吧!”徐小梅喝了茶,又擦汗。
这些布都得有好几斤,走得她出了一身汗。
熊婷婷酸唧唧道:“灯芯绒贵吧?”
“贵!”徐小梅立刻说,“最贵的,就这还抢不到呢,我就抢到这一块,可费力了。”
徐小兰兴奋得跳起来,那边阮语倒是淡定,拿出一条手绳给徐小梅:“喏,给你编的。”
“呀!”徐小梅接过,喜不自胜,又问:“城东料器场又卖东西了?”
“我上午出去办事,正巧碰到了。”阮语答道。
徐小梅连连叹气:“早知道我去那边蹲一蹲了!这都下午了,肯定一点都不剩下了。”
料器厂出的东西都是供首都那边有钱人的,只有卖不出去的老款式才会拆花卖,不要票,但是贵。
不少手艺人会蹲点,普通人难得碰上。
楼下几个姑娘吱吱喳喳的笑闹,二楼栏杆上,沈随姿态随意地靠着,目光落在楼下。
孟运在旁边说:“那个刘德胜被人扒光了放在文工团门口,阮姑娘比咱狠多了啊!”
“那个领头的混混,就是上次五个人里其中一个?”沈随确认这点。
“对,”孟运说,“那小子应该是他们五个人里最机灵的,就他没踩进下水道。好像阮姑娘一去就碰上他了,这人蛮机灵的,看样子是要把刘德胜的工作搞掉了。”
“挺好,你去帮一把。”沈随目光转了回来,对孟运说,“这事情了结了再抓他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