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几乎是立刻便答:“裴青旸。”
裴青旸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轻轻吻了楚笙的脸“是我。”
楚笙晃了晃头,似乎想要弄清楚状况,却不得其法,裴青旸怕他晃晕了自己,扳正他的头,温柔地哄道:“你喝醉了,先睡觉好不好,等到明天早上醒了就都好了。”
虽然他明知楚笙明天早上醒了,自己怕是不会那么好过。
楚笙似乎很相信他,躺到床上,任裴青旸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上床,从背后抱住了他。
因为酒精的作用,楚笙很快便陷入了沉睡,裴青旸只是抱着他,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体温,觉得一切新奇而美好。
他从未照顾过人,更不知道原来照顾一个人,有这么多琐碎的担心,和细枝末节的事要去做。
他觉得很开心。
裴青旸吻了吻楚笙的发顶,低声道:“做个好梦。”
他想要把一切都补给楚笙,只要有时间,只要有机会。
虽然楚笙现在一见他就想躲得远远的,还时不时言语刻薄地发脾气。
不过裴青旸如今对他有着满腔的温柔,可以用一生一世来消耗。
楚笙第二天酒醒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他翻了个身,在那人胸口蹭了蹭。
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我去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裴青旸的怀里!我是穿越一年前了吗?老天你能不能积点德!
他一把推开裴青旸,力道太大以至于差点把自己翻到床下去。
被惊醒的裴青旸眼疾手快地捞住他,微带沙哑的嗓音责备道:“做什么?”
楚笙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从床上起来站在地板上,指着裴青旸大声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哪里,你都干了些什么!”
裴青旸见他赤脚踩在地板上,有些不悦“地上凉,上来说!”
“我上你个大头啊!”楚笙几乎抓狂,裴青旸在心里摇头:果然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下床拿了一双拖鞋,放到楚笙面前的地上,道:“把鞋穿好。”
见楚笙不动,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给他穿鞋的可能性,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难度,便直接解释道:“我没碰你。”
“不过是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被我撞见,才把你带回来。”
“这里是我的公寓。”
楚笙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是又有些尴尬: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度了?
裴青旸的关注点却明显不在这件事上,他已经习惯了楚笙的抗拒,只是道:“现在可以穿鞋了?”
楚笙机械地穿好了鞋,找不出解决眼前问题的办法,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冲裴青旸道:“我衣服呢?”
裴青旸指指床地另一边,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楚笙斗智斗勇,竟然直接把他的衣服扔在了地上,的确还是欠缺一些照顾人的经验。
他顺手给楚笙拢了一下衣领,遮住了袒露的胸口,他的睡衣,楚笙穿着还是大了一些。
楚笙触电般得后退一步,他目光落在裴青旸的手腕上,那串乌木手串他很熟悉,熟悉得有些刺眼。
那时候他在剧组,一听到裴青旸车祸的消息就往回赶,半路上得知他脱离危险,正好路过一处寺庙,下车就进去磕了三个头,这乌木手串就是寺庙里的老和尚给他的,说是消灾赐福,平平安安。
后来他玩笑般地把它戴到裴青旸的手上,顺便编了一个故事“这是我偶尔碰到的一个老和尚给我的,他说和我有缘分,所以把这手串送给我保平安,不如给你吧。”
裴青旸收下的时候,他非常高兴,却又要忍着不能表现出来,以至于后来那手串突然消失,楚笙虽然在意料之中,也不是不失落的。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的真心藏得多么小心翼翼,以至于一朝被戳破,才会如此狼狈。
时过境迁,而他现在发现自己醉酒之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前金主睡在一张床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
醉酒的后遗症突然来袭,楚笙觉得头痛。
他敲敲自己的头,不能再想了,再想又要伤神。
他迅速拿了自己的衣服,抱去卫生间穿好,接着逃命一般地离开了裴青旸的公寓。
徒留裴青旸一个人在原地叹息,他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