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单手覆于夫郎腹部,隔着细腻肌肤,感受底下传来的微动。
她屏气凝神,呼吸缓慢,眼神仿佛看到了新奇事物。
里面的小家伙一下一下地踢着,不知为何忽然这般活跃。
原本笑容温和的白卿书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蹙,眼底迅速弥漫一层水雾。
“也不知是哪个在动,轻一些,别把你爹爹弄疼了。”
随着李玉的话,里面力道似乎小了点儿,她嘴角翘起:“真乖,知道孝顺。”
白卿书哑然失笑:“孩子这么小,哪里能听懂别人的话。”
“那可不一定。”
李玉坚信她的孩子是最聪明的,若是女儿就像她,若是儿子就和夫郎一样貌美贤惠。
许是累了,肚里动静逐渐消失。
李玉便让白卿书再歇会儿,去床上躺着。出去逛了一趟,又遇到糟心事,白卿书顺从地躺下。
她坐在床边握着夫郎的手,场景如此熟悉,就好像把人接回府的那一日,也是这般守在他身旁。
只是那时的夫郎身子虚弱,因为不安,闭着眼也睡不好。
他肌肤是病态的苍白,眼底青黑,瘦骨嶙峋,直叫人难过。
现在卿书气色好,唇瓣饱满而润泽,白皙的脸上有了血色,眉眼舒展。
“卿书,你高兴吗?”
白卿书云鬓微散,靠在床头,睫毛扑闪了两下:“嗯?”他将脑袋偏向李玉,神色安宁。
前世那个与他说不到几句便会吵嘴的卿书,那个将心事都藏起来,别扭的卿书,那个时常表情漠然,面对众人指责冷冷一笑的卿书……身边没有人保护他。
“高兴。”
白卿书笑着道,执起李玉的手,小猫儿似的,软滑的脸在她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她喜欢看他笑。
卿书只需要笑就够了。其他的,都由她来解决。
这次卿书和朱公子遇到的混混欺压事件,像是一场蹩脚的戏,瞬间来瞬间去。
李玉来到衙门前,塞了点儿银子给卫兵,打听着:“请问昨日,在长康街巷子里抓到的几个混混现在如何?”
对方瞅了她一眼,在李玉提醒下记起来,摆摆手,满不在乎:“你说那几个啊,早放人了。”
放了?当街调戏良家男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县令府公子,就这么把犯事儿的人放走了?
李玉的眼里多了一分探究。
当面去问孙知宜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等待,看对方还想做什么。
自己的夫郎被人盯上,这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防不胜防。
她当即抬脚往花楼去。
浓妆艳抹的花楼爹爹正在门口揽客,见了李玉眼睛一亮,声音娇滴滴的:“哎哟,这不是李三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他带着一阵香风过来,捏着手绢嗔道:“怎的这么几个月都不来,是楼里的公子们不讨您喜欢了?”
花楼的爹爹年纪其实不到三十。
李玉见过他素着脸的模样,眉清目秀,也不知为何要打扮得妖妖艳艳。
皱眉推开他的手,李玉问:“风华呢?”
“风华,您还记得他?李三小姐真是长情,我们风华有福,不如早些把人赎回家呗。”
花楼爹爹夸着李玉,却没有告诉她在哪儿,还在为上次赎身的生意黄了,耿耿于怀。
直到她给了沉甸甸的银子,才眯起眼满足地笑:“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