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戏的长老们纷纷起身想要告辞,谁知那个愿作出头鸟的长老又说话了:“就算他孝顺,但他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有什么能力承担这偌大的家业?”
薛宝钗此时更是动了真怒,自家兄长虽然平时性子傲慢,但在父亲病逝之前,有父亲拘着,从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之事,顶多就是看哪位生得好,上前多挑逗一番,多说几句话而已。
偏偏这些人给他安这样的罪名,以兄长的脾气,怕是会故意赌气真做出这样的事来。
前世,自家兄长不就是因为抢了香菱,惹了人命官司吗?
她此时不论此人是不是长辈,不管什么纲常伦理,直接出言讽刺道:“你老怕是读书不多吧,刚刚我举了阮籍的例子,你难道不知他也是看到长相出众之人,无论男女,便想接近结交吗?这都多少岁月更迭了,也不见有哪个说他欺男霸女?”
那人面红而赤,这下才想灰溜溜地退出去,岂料被百里于安挡住了去路。他冷淡地说道:“你孙子为何要命人偷盗我的印信,还要把它当出去,等下会有衙役前去府上问个清楚。”
爷孙俩立刻全身直打颤,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薛家族长站了出来说道:“本不该在此时提及日后打理家产之事,只是蟠儿和宝钗都还年幼,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撑得起这偌大家业,不若交给族里可信之人打理。”
薛宝钗面上一冷,这群人还不肯死心,她差点忘了,族长和刚刚那个长老可是亲兄弟。她冷笑着接话道:“不劳族长爷爷费心,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打理好家业。不出半年,你且瞧着,家业定会比从前更蒸蒸日上。”
“勿须多说,一年为期。”百里于安直接拍板定下,不容薛氏族长反驳。
薛夫人面带愁色送走一众恶人,站在薛府大门前拉住百里于安不肯撒手,泪不停地往下落:“你真是我们薛家的贵人啊,如果不是你,也不知我们这孤儿寡母被欺成什么模样了。文龙,还不快谢谢这位小贵人?”
薛蟠扑通跪了下来:“无以为报,磕头致谢。”
“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同岁,这男子膝盖上跪苍天,下跪父母,哪有跪同辈的?折煞我也,折煞我也。”百里于安急忙从马车跳下来,将薛蟠从雪地里扶起。
薛蟠傻傻地挠了挠头:“是你不让谢的,不赖我啊。小子生得好看,日后有机缘,我们好好相谈。你唤宝钗作妹妹,不如你认我做哥哥吧。”
“哈哈哈,小子生辰刚好比你大了一个月,你可唤我一声兄长!”百里于安大笑起来,惹得他自己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心道,这薛蟠果然如他妹妹所说,是个性情中人,没有什么礼法拘束。说他傻吧,偏又有些小聪明,这小聪明并不让人反感,反让人觉得有趣。
薛宝钗站在自家兄长身后,只是静静地思索刚刚之事与前世不同之处,并没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