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于安睁开眼,看她离自己那么远,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冷笑道:“怎么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薛宝钗不为所动:“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惹得小王爷又闯进我的闺房?”
百里于安冷哼一声:“你这丫头,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我且问你,那日是谁说要是荣国府那边要是有了动静,让我尽快给信儿的?如今我来了,你就给本王甩脸子看,是不是不想知道消息了?”
“自称本王?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那就该知道我可没有听过忠顺王府有个小王爷,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王爷?你这古怪的名字我也是听都没听过。单不论你的消息是真是假,你这身份也够可疑的。”
薛宝钗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惯于息事宁人的主,虽比之林妹妹的直言坦率还差了那么一点,但这话说出来,也足以让百里于安气得鼻孔冒烟了。
谁知百里于安不气反乐:“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本来就不是忠顺王府的小王爷,只是在他府里挂个名头,至于我的身份,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查个清楚明白,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这是要提前违约吗?”
薛宝钗冷笑道:“我敢吗?你神出鬼没的,我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你的手心里,我怎么敢毁约。闲话少叙,你且将你今日所为何来,说个清清楚楚,不要再在我闺房里逗留!”
百里于安见她动了真火,当即也不再逗她,坐下来和她说了林黛玉的事情,他派人暗中让林黛玉发现了王夫人从来没有往扬州送信的事,林黛玉急火攻心,昏过去一回,又吐了一回血,百里于安暗中将她救醒,现在身子倒是恢复了一二,只是这事她却难忍住不发。
“糟了,以林妹妹的脾气,怕是要去找老太太了。你啊你,明知道林妹妹是个什么性格,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老太太平日里对林妹妹确实疼惜有加,就连探春,迎春,惜春都比不上林妹妹在她跟前受宠,可是,老太太大局观甚重,为了荣国府的声誉,肯定会严惩姨母。这样,林妹妹不是和姨母之间就是死仇了吗?以后在荣国府怕更是举步维艰。”
薛宝钗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她没想到最后会弄巧成拙,要是没有帮到林黛玉,最后反而将林黛玉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她真的很难原谅自己。
百里于安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浑不在意地说:“那样不是更好,到时林黛玉和贾家一生分,那不就可以离开了?”
薛宝钗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百里于安,她深吸一口气说:“你不知道内宅里的弯弯绕绕,也不知我姨母的性子,我怕林妹妹到死都不能离开荣国府。”
而林黛玉果然如薛宝钗所料,这日刚有了精神,便跑到贾母这里跪着哭求贾母能将她送回家里,只是说她思父心切,不提信件之事。她向来聪慧,知道即便是说出了王夫人私扣她信件的事,到最后也换不了什么好结果。
林黛玉现在只盼着贾母能多怜惜自己一点,被自己的孝心感动,放她归家看一眼父亲。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她听到那首诗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回扬州一趟,她寝食难安。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哭成这副模样,来,快让外祖母瞧瞧。和外祖母说说是谁给你气受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贾母对林黛玉的哭求并没有上心,以为她又和贾宝玉闹了别扭。
刚好惜春也在,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不是二哥哥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