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一阵酸涩和烦躁。
但还是拿上手机，给里奇打电话，“把备好的衣服给她换上，让她在车里等我。”
电话挂断，无辜的手机被他摊手直接扔在桌面上，桌前的意大利面也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了，丢下了叉子，面色阴沉如灰，昂首阔步地离开。
一室安静的厨房重新恢复了死寂，旭旭的阳光从窗边的落地窗映入，但却始终挥散不去室内的清冷和寂寞。
里奇敲门进入了卧室，“珍妮小姐，老板让我准备您替换的衣服。”
“好，谢谢你。”杞芙之回以礼貌的浅笑，没有多想就直接拆开了他递来灰色包装袋。
一条性感的紧身吊带短裙出现在眼前，整个背部是镂空设计，裙子的长度也短的极致。
杞芙之：“这裙子……是你挑的，还是卡洛斯挑的？”
其实她不用问都已经猜到了。
这裙子的风格完全就是卡洛斯喜欢的类型，性感少布。
里奇：“……呃……老板让您穿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她把那条性感的短裙拽在手里，还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现在也别无选择了，布料再少起码也是裙子，总比现在这男装衬衫的好。
她想到了今晚还订了回国的机票，就咬牙把裙子换上了。
里奇一直在门外等她，“老板让你在车上等他，说是送你回去。”
“嗯。”杞芙之跟在里奇身后，两人离开的时候途经了厨房。
那男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刚刚她煮的那碗意大利粉放在桌上，显然也没有吃上几口。
她静默地移开了视线，“里奇，这别墅是卡洛斯的吗？”
“是的，这是老板去年购置的别墅。”里奇中规中矩地回答。
杞芙之：“他会一直在米兰吗？”
里奇：“一般是有公务在身的时候才会来米兰。”
他的车停靠在家门前，她坐上了车。
卡洛斯一直没有出现，静谧的车厢内只有她和里奇。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才慢慢地开口问，“他……这三年过得很不好吗？”
里奇看了她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了想，“珍妮小姐，你在乎他过得好不好吗？”
“……”杞芙之沉默了，她的在乎有用吗？
里奇慢慢地说道，“这三年老板过得很好，但也可以说过得很不好。自从比尔家族的老当家去世以后，老板成为了比尔家族的一家之主。他上位后用了最短的时间整理内乱，将比尔家族的所有势力统一归齐，然后又是把一直以来黑吃黑的经营模式转型，把生意和经营范围慢慢漂白做大。现在比尔家族的总资产比三年前更加雄厚了，也成为了意大利的第一大家族。你问老板过得好吗？我想应该是好的吧，毕竟他完成了父亲的遗愿，带领着比尔家族走向了更高的位置。”
但随后，他又回眸笑笑地回眸，“只是，当不久前你与他再次相遇之后，我才突然明白这三年里老板过得并不好，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了一个没有血没有泪的工作机器了，包括老板自己本人……
“算了，你不要再说了。”杞芙之忍不住地将他打断，她怕自己再听下去就真的会动摇了。
其实，她也早就猜到了。
在认识她之前，他一度也是如此。
从小开始，他接收到教就在一个冷清像一个走火入魔的赚钱机器，为了达到目的任何牺牲都可以在所不惜，包括牺牲自己的身体和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