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点点头:“是重了点,但是非常中肯!”
回了府,菱杉怕小姐想不开,安慰着:“其实您声音很好听,除了走音,没什么缺点。”
蓉茶叹着气自责道:“我口口声声说爱慕顾洵,可我连他最喜欢的音律都不懂,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于是痛定思痛,蓉茶请了音律师父来教习她唱歌。
每天忍受着她歌声荼毒的菱杉,责怪自己太天真,她家小姐怎么会想不开?简直心大到可以容纳整条护城河。
最后拯救大家耳朵的,是教习师父。扬言蓉茶出多少银子也不肯继续教了,再教下去,她都要跟着跑调了。
师父走了,还奔走相告了整个唱曲界,一时间蓉茶找不到第二个肯教她的师父,学习唱曲的事便暂时搁浅了。
学不了唱曲,她又琢磨上别的了。
据菱杉打听,顾洵每日午膳后,都要喝一碗甜汤。她觉得这点可以作为新的突破口。
埋首厨房一上午的蓉茶,终于信心满满地作出一碗热气腾腾地糯米圆子汤。
特地准备了带盖子的碗,和精美食盒,乘着马车去给顾洵送汤。
“小姐,您真的不先让我尝尝吗?”菱杉很担忧,从来没下过厨的小姐,作出了一碗什么味道的汤。
“这是给顾洵做的,我都舍不得尝。”蓉茶护住食盒,生怕菱杉觊觎。
“……”菱杉惊了:“所以小姐,您做完自己都没尝过?”
“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特别有意义,必须让顾洵第一个吃!”蓉茶美滋滋地想象着顾洵喝完对她赞不绝口的样子。
如此一来,菱杉只能靠祈祷了。祈祷陵王喝了后,千万别一气之下把她们拉出去砍了。
到了王府,两人跟守卫说明来意后,被拦住了。
“王爷不在府中,况且,王爷也不会吃不明来历之物。”
守卫的话让菱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劝着还要争执的小姐回府从长计议。
陵王府的马车却自远而近,马蹄轻扬,终停在了府门前。顾洵下了马车,见到蓉茶立于府门外,提着一个红漆食盒,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他还以为自上次之后,她便不会再来了,竟小瞧了她的毅力。
“顾洵!”脆生生地一声叫喊,能听出她由衷的喜悦,仿若叫着的,是世间最美好词汇。
“大胆,怎可直呼王爷名讳!”穆言出口斥责道。
蓉茶抿着唇,不情愿地唤了声王爷,然后把食盒举高,献宝似的对顾洵说:“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尝,一定要你第一个吃。”
“不……”穆言刚要出言制止,却见王爷伸手接过了食盒,只能硬生生地止住话头,差点呛到。
蓉茶开心不已,还在府门外喊着:“我就在这等着你喝完。”
顾洵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来,是一个带着盖子的碗,里面的汤丝毫未撒。
穆言叫丫鬟拿来了碗碟,他拿着羹匙,要去舀汤,却被王爷伸手挡了回来。穆言不解,王爷每次吃府外食物之前,都是他先试毒的。
穆言瞠目看着王爷直接喝了起来,发现王爷面色微微凝固。
吓得他心下一紧:“殿下,怎么了?”
顾洵闭目,缓了好一阵子,又继续喝起来。
要说最揪心的,就数菱杉了。等在府门的这一刻钟内,简直堪比上刑场。直到穆言亲自出来客气地送还食盒,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殿下让我给蓉茶姑娘带句话,”穆言清了清嗓子,学着王爷的语气与神态:“难以下咽!”
蓉茶瞥着嘴,委屈地看着菱杉:“真那么难吃吗?”
菱杉拍拍小姐的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总不能说,王爷吃完没杀了咱,就算是成功了吧。
蓉茶委屈着,还不忘回过头对穆言说:“你学的一点也不像!”没有半点顾洵的风姿!
穆言无奈地回去复命:“殿下,食盒已经还给蓉茶姑娘了,她已经乘车离开了。”
半晌不见王爷应一声,穆言不禁抬头看去。同样在等他继续回话的顾洵,也抬头望向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带话了吗?”顾洵面色稍冷,似是不满穆言的复命。
穆言忙不迭地说:“带了”
顾洵不悦地盯着穆言,这下穆言终于反应了过来,王爷是要听蓉茶的回话。赶紧学着蓉茶的样子,瘪着嘴,一脸委屈相:“有那么难吃吗?”
顾洵瞪了穆言一眼,方才收回目光,目带鄙夷:“一点也不像。”
“对对,蓉茶姑娘也说了这句。”
见王爷又瞪了他一眼,穆言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