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蓉茶掀开车帘唤道:“你要亲自送我们去琰州?”
“别唤我七殿下了,叫我梁丘译就行,我不想暴露身份。”梁丘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心情尚佳。
“你去琰州做什么?”蓉茶继续问道。他一个邻国皇子,在大裕的皇城逗留还说得过去,但是去琰州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了什么?不会只是为了送自己吧?
“送你啊。”
“……”
得到他直白的回答,蓉茶倒是没话说了。
“你这忙帮的,撇家舍业的,锦怀城到琰州,少说也得近十日,一来一回,可就是近一个月。”
“感动吗?”
“想听实话吗?”
梁丘译挑挑眉,笑意盈盈地望向她,等着她说。
“不仅不感动,甚至开始怀疑你的目的了。”
梁丘译轻笑一声,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帮助一个,被伤了心的女子,逃离伤心地,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蓉茶并没有被他轻易说服,而是盯着他的玩世不恭的表象下,那双狡黠的眸子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事情。
“你身为宣轶七皇子,在大裕迟迟不回国,还盘了个酒馆常驻,若说你只是体验大裕的风土人情,谁会信?”
蓉茶越分析越觉得他这人不简单,至少对自己的这件事,如此上心,便更加惹人疑虑。
“宣轶的皇子在大裕常住,就是有密谋啊?”梁丘译摇头轻笑:“首先,宣轶有太子,而我只是个闲散皇子,四处游历才是我的兴趣。二来,现在宣轶与大裕的边关,正战事吃紧,若我真有什么密谋,我不趁着现在排兵布阵,还有闲心送你去琰州?”
“也许你是怕顾洵将你抓住,威胁你们皇室。”
梁丘译瞥了蓉茶一眼,暗暗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我了解陵王。”
蓉茶蹙了眉,不解他什么意思。
“陵王才不屑于作出这种事。”这种小人行径,只有他自己做得出来:“况且,两国的矛盾,只是因丙粮城的归属问题而引起的,若是将我抓住,威胁宣轶。那两国的交战便要大动干戈了,顾洵不会傻到,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却偏偏要大动干戈的。”
蓉茶不懂战事,可心里还是觉着梁丘译不对劲,但又觉得他说得没什么毛病,一时也无法反驳。
陵王府这边,黑夜如白昼般明亮,府里所有的灯齐齐点亮。
子时,所有府里的侍卫,被具体划分了城里的各个街道,全部出动,寻找王妃。
甚至顾洵调动了兵符,调了部分神兵营的精锐,出了城寻找。
顾洵则跨上马,直奔了傅府。
傅旌德和傅杨氏在收到蓉茶来信的时候,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对于顾洵的到来倒是颇感意外。
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顾洵,遵守了对蓉茶的诺言,并没有为难她的爹娘,借着街边微弱的烛光,骑马离去。
蓉茶爹娘看着他如此,心里对女儿的说辞产生了疑惑。王爷真如她所说的,心里丝毫没有她吗?
整整寻了一宿,顾洵一夜未眠,侍卫和神兵营精锐,一批一批地回来复命,皆说没有找到。
一点点希望都看不到的顾洵,到了寝殿,颓然地坐在了床榻上。
穆言敲门而入,带着李嬷嬷进了屋内,禀报道:“殿下,属下询问了府上所有的人,李嬷嬷说昨日午后,王妃曾交给过她一个折子。”
顾洵接过折子,是蓉茶的字迹。仔细看了起来,里面记载着,全是他的喜好,爱吃的东西,习惯做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还有应付他的小绝招。
“这是她给你的?”顾洵抬头看向李嬷嬷:“跟你说了什么?”
“回,回王爷,”李嬷嬷虽然也被折腾的一宿没睡,但是看见王爷,便全无了困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回话:“王妃昨日说,让我将此折子今日转交给侧王妃。”
“当时奴婢问王妃,为何她不亲自给,王妃不让问原因。”
顾洵蹙了眉,听起来,这倒是像她有预谋要离开的。如此说来,被人掳走的几率要小很多,顾洵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她还平安。
秉退了下人,顾洵独自翻着她平日里用的物件。他发现少了很多东西,衣服、首饰、还有一些别的物件。
翻找时,突然在首饰盒底,找出一封信来,上面写着,顾洵亲启。
心中咯噔一下,拿着信愣怔的半晌,竟有些害怕打开它。
缓了缓心情,拆了信,里面娟秀小楷,写着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