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素心只是想见见表哥。”自从蓉茶走了之后,顾洵便不再见她,即使她主动去寻,顾洵也没给她眼色。
“你还舔着脸要见洵儿,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从王府里流传出了好些传言:
齐素心在婚仪前威胁王妃交出管事大印;
齐素心寝殿规制比王妃都要豪华;
齐素心霸道蛮横辱骂王妃;
王妃不堪齐素心的凌辱,离府出走。
……
一时间齐素心成了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大家才知道,原来王妃是被齐素心给逼走的。
她也曾传过傅蓉茶恬不知耻的传言,知道众口铄金的威力。轮到自己了,这些真假参半的流言蜚语,快要把她压倒了。
“我做了什么?”齐素心委屈得泪眼婆娑,“我不过也是追求自己的真爱,我有什么错?”
齐素心由哽咽变成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为何都针对我?我嫁给表哥是皇上的旨意,现在她走了,用不到我了,就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我不欠傅蓉茶的!”
齐素心哭着跑了出去。
齐贵妃对这个侄女,现在也是没了半分好感,徒惹一肚子气。
齐素心离开不久,顾洵便到了怀煦宫。
顾洵刚从战场归来,眼中的杀意还未褪去,浑身的戾气不加收敛,饶是亲生母亲,齐贵妃离得他近了,都能感受到他银色盔甲中散发出的寒意。
顾洵见到傅杨氏也在,不待傅杨氏起身,他先弯腰行了礼:“顾洵,见过二位母亲!”
一句“二位母亲”将傅杨氏的眼泪勾了出来,转过身去擦泪。
齐贵妃也眼含热泪,上前摸了摸儿子消瘦了的面庞,哽咽不已。
顾洵叫穆言将东西抬了进来,这是他到宣轶战胜后,闲暇之余,采买的当地盛产,七八个小将,抬进来八整箱。
“岳母,同样的已经送到了您府上。”
止住了眼泪的傅杨氏福身,谢了陵王。
“母妃,兵符已经交给了二哥,从此,我便不问朝政,已经跟父皇辞行了。”
齐贵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辞行?你也要走?”
“我要去寻蓉茶。”
顾洵低沉地话语,饱含了坚定,他早在出征以前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自从蓉茶离开后,齐贵妃是眼见着儿子日益消沉,连着几日不吃不喝,若不是还有寻找蓉茶这一个信念在,他恐怕不知道要颓然成什么样子。
现在什么夺嫡,皇位她都不在乎了,只有儿子能好好的,便足够了。
齐贵妃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不住地点着头:“好,好,去吧,把蓉茶找回来,你们好好的过日子!”
又寒暄了几句,顾洵起身离开,走出了主殿外,被追上来的傅杨氏叫住了。
“王爷,这些日子,我和蓉茶爹,都能看出你并非对蓉茶无情,你们许是误会才闹成了现在这番样子,”傅杨氏将一个稚童喜欢的布玩偶递给顾洵:“这是蓉茶小时候最喜欢的布老虎,你帮我带给她。”
顾洵接过那只布老虎,呲着牙的模样倒是挺丑的,蓉茶竟然喜欢这么丑的布偶。顾洵盯着布老虎看着,目光都变得柔和了。
“蓉茶有一个姐妹,嫁到了琰州,她也曾跟我说过,喜欢琰州的风土人情。你可以先从琰州找起,比大海里捞针要强。”
顾洵拱手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别礼:“多谢母亲。”
傅杨氏看着顾洵坚毅挺拔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梁丘译在消失了整整半个月后,再度回到了琰州。
蓉茶正清闲地坐在院子里,赏着盛开到荼蘼,落樱纷飞满院子的唯美景色,一边听着东西房中,传来悠扬的琴音。
“很清闲啊?”
蓉茶转过头,望向从院子外徐徐走来的梁丘译,皱起了眉头,缓缓站了起来。
梁丘译依旧身着绛红色衣衫,外罩玄色锦袍,玉冠束发,白皙绝美的脸上,始终噙着一抹笑容。半点看不出他日夜兼程,赶了几日的路程。
“你怎么回来了?”
梁丘译走到蓉茶面前站定,想伸手摘掉她的面具,好好看看她的脸。若不是为了见她,他断不会再回来的。
蓉茶偏头躲开他的手,并退后了一步。
“怎么如此绝情?好像不愿意我回来一样。”梁丘译嗔怨的神情,好像真是蓉茶绝情一般,浑然忘了,自己临走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