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能出现在这,证明本王计策并没有成功。还是七殿下技高一筹。”
“哪里哪里,我在这不过是倾心使然,与计谋无关。”
两人你来我往地,看似互相吹捧,实则暗潮讥讽,让金有岩与花瑾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都没听懂。只能看出来,两人好像关系不咋地。
夹在他们中间的蓉茶,受不了两人在她耳边聒噪,霍然起身,对着身后的女徒们说道:“都带琴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带了。”
“检验一下你们昨日新学的曲子,奏起来!”蓉茶颇有气势地喊完,借机坐到了两人对面的花瑾身旁,悄悄舒了一口气。
悠扬的琴声响起,六支琴同奏,将原本低沉柔和的曲子,奏出了扣人心弦的铿锵之感。蓉茶昨日让她们练习合奏时,就听出了这种感觉,还给她们分了音区,相互配合,又独有特色。
湖上其他的游船,也被这动听的琴声吸引,纷纷侧目倾听。湖面日光直射,波光粼粼,山间倒影,清凉的微风,配着美妙的琴音,让人身心愉悦。
而蓉茶却低头思索着,刚才二人吵嘴的话。她听出来很多疑问,却觉得差的那根线,梁丘译肯定知道,而且知道的绝对比他说出来的要多很多,她打算回去时候好好盘问一下。
一曲终了,金有岩忽然提议,要宴请众人。其实主要是宴请陵王,其他人都是陪客。
见陵王没意见,其余人的想法自然不重要,金有岩立即拍板定下了,一会靠岸,便直奔饭庄。
金有岩联系了一个湖边最大的饭庄,将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窗户敞开,便能一览清水湖的美景。
金有岩说了几句欢迎陵王莅临的废话,在场的女徒们,却都很捧场地举杯,应和着他。
被众女子们一吹捧,金有岩瞬时有些飘了,连干了三杯后,便脸色绯红,舌头打结。
花瑾边翻着白眼瞪他,边悄悄地将他杯中酒换成了水。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吗?就爱在小姑娘面前瞎逞能。
“先生,我们敬您一杯!”刘辛麦带头,众女子们纷纷起身,端起酒杯,要敬蓉茶酒。
蓉茶虽然不想喝酒,但是不好拂了她们的意,便也端起了酒杯。
“自从跟着先生学习琴艺后,我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以前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但是先生总是给我鼓励,现在我有信心了,神奇的是,我一旦有了信心,以前做不好的事情,现在也可以了!”
刘辛麦慷慨激昂地表达了对蓉茶的感激,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引起了大家共鸣般,纷纷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我是家里庶女,一起玩的伙伴们总是瞧不上我,自从跟先生学琴后,我没觉着我有什么变化,但是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开始夸赞我了。”
“娘亲总是说我这不行那不行,以前我都逆来顺受的,但是昨日我第一次反驳了她,我说我们先生从来不骂我笨!她说勤能补拙,总是给我希望,反而是娘你!一直在打击我。最后,我娘跟我道歉了……”
这姑娘呜咽着哭了,其他姑娘也都感同身受,觉着在蓉茶这里学到的,不仅仅是琴技,还有她身上的力量。
蓉茶看着与她相处了仅仅两个月的姑娘们,红了眼眶。她们都不是从小便被家里培养着,要出类拔萃的孩子,所以到了这个年纪,才自发的想要学点什么。
她们都很不自信,就像她在顾洵面前的患得患失一样。她那天被梁丘译点醒了之后,发现离开了顾洵,才找回了曾经自信的自己。
她深知不被认可的人生有多么悲哀,所以敲打她们的同时,蓉茶还会给她们希望!
而她,又何尝不是在教她们时重拾了信心?
顾洵看着感动到落泪的蓉茶,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心里百味杂陈。
她的优秀正源于,她不断地在突破自己,什么都敢学,又什么都能学得好。这的确需要一个强大而又自信的心。
顾洵收回目光沉思时发现,梁丘译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蓉茶看,顿时投射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梁丘译也丝毫不示弱,瞪了回去。
一杯就喝高了的金有岩,指着波涛暗涌的两人,哈哈大笑:“一个遗孀,也值得你们这般争抢!”
花瑾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嘴巴呼了上去,用力过猛直接给金有岩打翻在地。
金有岩直接在地上睡着了,花瑾趁机拖着醉死过去的金有岩,连连道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给硬生生地拖下了楼。
刘辛麦也深觉气氛有些复杂,于是张罗着一众姐妹,告辞离去。
酒桌上就只剩下僵住的蓉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梁丘译,和面色不善,满腔怒火盯着蓉茶的顾洵。
“遗,孀?”顾洵一字一顿地问道。
蓉茶当机立下,拿起酒瓶,猛灌了几口酒,不出片刻,便醉倒在了餐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蓉茶:快夸我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