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由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瓢泼大雨。这种天气让人心里无端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项海追到街对面,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消失在街角的背影。他往前跑走了几步,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面前。
带着皮毡帽脸容肥硕的司机伸出头,眼里闪着热血,吆喝道,“小伙子,快上车。”
项海这才注意到他正站在公交站台不远处,司机很明显是把他当成等公交的人。项海隔着风雨抬头望了一眼司机,在司机热血的目光下踏入车里。
再有快冲过来的人,门却趴的一下迅速的关上。
一进入公交车,项海就受到大家的注目礼,他收好伞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这才注意到公交车里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在公交车尾部还有一个空位置就像算好了一样,不多不少,只等一个人去填补。
项海压下心里的一丝怪异,目不斜视的走到那个位置坐好。项海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四处观看也会发现他不能看清任何人的面容,所有人就像带着一张面具。
几乎是项海刚一坐下,整个车里的气氛陡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空气中流淌着丝丝紧张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项海越发的觉得这辆车古怪起来,沿路路过站台司机都没有停车,明明车里空间很大,更加另他不安的是也没有人要下车。
车里没有报站的机械女声,车外瓢泼的大雨丝毫看不清到了哪里,现在是哪一站。
项海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来,余光瞄到左侧的人脸上带着个京剧的脸谱,项海刚想侧头在看一眼,手却被人按住。
“别动。”
项海僵硬了一下,薇薇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唐夏把脸上的面具稍稍掀起,对着项海眨了眨眼,抬手在嘴边无声的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项海呆愣了一会,正打算以眼神询问唐夏为何也在此,还是如此一副怪异的打扮。不曾想薇一侧头,差点没把他吓死。
大白用黑漆漆的黑豆眼打量了一番项海,心里给项海下了个评估。
小白那家伙不是一个人,这还有个比它更胆小的。
任谁突然看见一只肥鸽子都会惊一下,项海很快恢复镇定,他看唐夏一动不动,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也如唐夏一样。
大白打量完项海就继续窝在唐夏肩膀上,车子依旧在向前驶,仿似没有终点。
带着面具的唐夏眉眼薇薇皱起,她也不知道下面是去往哪里,更加让她心里没有底的是项海居然也卷了进来。肩膀渐渐僵硬之时,唐夏后悔了跟着来路不明的大白踏入这辆车。
似乎是感知到了唐夏的心思,大白动了动脚,挪到唐夏耳朵边,“唐夏,小白是我的好朋友,你又是它的主人,我自然不会害你。只不过,你旁边这人是个意外。这样一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麻烦了。”
唐夏听完大白的话,陷入沉思中。一旁的项海自然是听不到大白说的话,他动了动僵硬的手脚。
不知行走了多久,车外的雨越来越大,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个寂静的空间。
项海发现一处怪异,车子里的人不知何时都带着面具,他想起唐夏带着面具,猛地转过头,脸上立即被一个面具所覆盖。
“不想死就安静的坐好,不要说任何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项海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端正的坐好。
项海有预感,这一趟未知的旅行将会让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彻底的摧毁。
大白用黑豆眼盯了项海一会,见他安安静静的待着,就闭上眼睛蹲在唐夏肩膀上入定。
面具遮住了所有的光明,眼前一片漆黑。项海不知道的是,他一带上面具,车里的灯就熄灭了。整个车都黑漆漆一片,只有车头两个车头灯还在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因着瓢泼大雨,明明是正午现在的天却像深夜,天地之间仿似沦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