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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求亲(1 / 2)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哈,这个猴子面具好可爱啊,可不可爱?”

说话的正是阮千千,从小摊上随意拿起一个面具,扣在自己脸上,面具有点大,两只黑漆漆的眼珠从面具的眼孔上透出来,机灵样还真有点像孙悟空。

“你也试试!”她闹着,不由分说踮起脚尖,把面具扣到端木朝华脸上。

“怎么样?”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只看得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跌倒。

“不像诶。”她失望地撇撇嘴,“你眼神太冷了,不像猴子,呆呆的,猪八戒会比较适合,师兄你也试试?”

林少庭依言把面具扣在自己脸上,那双温柔的眼,也不像猴子。

“看来只有我比较像大师兄。”她说着把猴子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扮起鬼脸来,逗得林少庭笑了,端木朝华虽极力忍住,但唇角还是有浅浅的弧度。

拼命耍宝的她,看起来好可爱。但这种可爱,将有很长时间看不到了。

反倒是对面的林少庭,这个师兄,可以陪着她。端木朝华隐隐咬咬唇角,说话声音有些许沙哑,“怎么那么喜欢扮猴子,也不是很像,看我这个……”

诶,端木朝华选的是一个猪八戒面具,阮千千顿时眼睛都大了。

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安王爷,一本正经地把猪八戒面具戴到自己脸上,两只手掌模仿猪耳朵,在脑袋上一扇一扇的。

目光却是深邃动情的。

“孙悟空”在“猪八戒”的深情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面具下面此时是一张又红又热的脸。

“丑死了,一点都不像,不过看在你放下架子,牺牲自己取悦我们的面上,这张面具就买给你吧。”阮千千正要摸银子的手,被端木朝华按住。

“这个是我买给你的。”从把手轻轻搭在阮千千的手上那刻起,就像把他的心丢在一堆锋利的沙砾之上,拈揉磨碎。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一下,眼前的人立刻十分紧张。

“怎么回事,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喝水?师兄,水袋递给我一下。”

端木朝华摆摆手,“我不渴,不小心呛到的。”

他从拇指上拔下绿玉扳指,递给老板。

“客官好大方,可是……可是……”老板又是高兴端木朝华的出手大方,又是尴尬没有零钱可以找补,正在抓耳挠腮之际。

“不用找了。”

端木朝华的声音砸得老板脑壳发晕,他没有听错吧,这么大一枚玉就是他的了,绿玉通透没有半点杂色,入手还带着温凉的体温。

“客官你是说……”

“怎么,你找得起?”他瞥一眼小贩,这句话明显堵住了小贩的嘴。

小贩默默退下去,看看手中玉,又看看一行男女的背影,心中感叹,有钱人真的不当玉是玉啊!不过这下老婆该高兴半个月,半个月不会被拧耳朵了!

在进入北朔国境的最后一站,本来不必歇脚,快马加鞭一定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军营的。

但端木朝华坚持一定要在这个小镇歇一晚,而且还不停咳嗽,阮千千担心他的身体,劝说自家师兄——

“明天才是第十四天,多歇一晚没有关系的。”

林少庭拿她没办法,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还是勉强同意。

这一路上,端木朝华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直到离开启天监,他还对阮千千凶得要死,现在却什么都愿意听她说。

甚至又硬又干的干粮也愿意和阮千千一块儿吃,她喝过的水他也不介意再喝,也曾细心地把她唇边沾着的馒头渣擦去。

林少庭一面坏心眼地希望端木朝华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安王爷,让自己那个傻师妹无论怎么追也摸不到他半片衣角。一方面却又舍不得阮千千伤心,所以,只要他们二人呆在一起,林少庭都尽量当自己只是个隐形人,不会说话不会动。

他还能怎样?

端木朝华只要给她一句软语温声,她就瞬间笑得好像天都放晴了。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三人行下去,他大抵也可以把心底那一点点小自私的酸楚,都放到一边。

于是认命地去张罗客栈住宿,这家客栈还真的是简陋,牌匾没有一个就算了,半夜还没有热水。

急着赶路四天没有洗澡的阮千千,今天晚上特别想鬼哭狼嚎,忍耐是有个极限的,一旦逼近这个极限,就很容易被逼疯!

下楼去找到老板,想要一点热水,老板头也没抬继续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客官要热水?”

“对啊。”阮千千摩挲着露出来的一截脖子,痒死了,再不洗她一定会死的。

“咱们这儿店小,一天用不了那么多热水,烧热水的小二已经回家抱老婆去了。”老板一脸理所当然。

“那……总有水有柴火吧?”

“那是有,我们店再小,这种东西还是有的。”老板似乎很生气被看不起,鄙视地用眼角扫了她一眼。

“那,厨房里的锅子借我使一使没关系吧。”有求于人的时候必须要笑,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法则是阮千千她娘教的。

阮千千她娘如花走得早,教会她的大概就这一件。

所以阮千千狗腿的笑绝对不是她自己想的,只是觉得很好使罢了。

“没关系,不过你得小心点别烧坏我的炤台,还有那口大锅是烧菜用的,你去角落里找找,有口小锅,虽然没怎么用,但正因为没怎么用,那口锅子还是半新的,自己找找吧。还有,水要自己到院子里的古井打,你这小身板,小心一点,别弄坏我的桶,还有啊,如果在打水的过程中不慎砸到你的脚什么的,本店可不负责任。”老板不想跟她多废话,因为新的客人又上门来。

“烧个水都这么麻烦,就这待遇,住一晚上还要十两银子,是抢劫吧!”

絮叨是絮叨,水还是要自己烧,敢小看她打不上来水,笑话。真该让老板过来好好看看,好歹她阮千千也是花山公的徒弟,虽然是最不争气的徒弟。

一桶水还没提起来,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麻绳,轻巧往上一提。

抬起来在端木朝华面前的,是阮千千一张汗水映的亮闪闪的脸,领口被她自己拨弄开了一些,抓得红红的。

“你怎么还没睡?”阮千千惊讶道,月亮已经在头顶上,时候不早了。

“你不也还没睡,”端木朝华把井中的桶拉起来,问她,“倒在哪里?”

“额……”阮千千还在发怔,安王爷,在打水。安王爷,在用手打水。安王爷,在用手抓麻绳打水。

“哪里?”她的傻样让他很想拍她两巴掌,但手上拎着桶,不便做这种高危动作。

“厨房的锅子里。”

等到水注满锅子,阮千千忙活好半天,才把火生起来,没有一怒之下把客栈的厨房点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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