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能让丞相大人那般辛苦?”萧如钰坐在马车上,仍还是担心顾念山跑了,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顾念山温温顺顺,说:“朕,辛苦了。”
过了片刻,顾念山反应过来,道:“错了。朕,不该让萧将军这样辛苦。”
他能感受到萧如钰对自己的关心,也能看得出丞相大人对他的畏惧。因此,顾念山将头靠在萧如钰的胸膛,忽而轻声道:“萧将军的心跳,怎的跟朕的不同?”言罢,还将那如玉一般的小手覆上去,来来回回的摸着。
顾念山忆起那些瓷瓶的事儿,低声问:“萧将军,朕送你的石头瓶子,你可收到了?”
萧如钰微微睁开眼,这才想起那些瓷瓶。若非他认出那是丞相府的瓷瓶,如何能够顺藤摸瓜找到顾念山。
顾念山将那些瓶子送过来的时候,他也着实震惊了片刻,那些瓶子都不是凡品。也只有位及丞相,也能有这样的藏品。可,顾念山,又是怎样才得到的呢?
后来,他又摇了摇头,帝王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一句话而已。况且,这盛世之中,他还没有求不得的东西。
“萧将军可是觉得那些瓶子不好看?朕,过些日子,给您再送些更好的,可好?”顾念山见萧如钰不说话,便觉得萧如钰是不喜那些瓶瓶罐罐。
他望着萧如钰疲倦的神色,还有眼角的血丝,便说:“萧将军,我的好长兄,回宫了朕送你些金子,可好?”
见他还是不说话,顾念山顺嘴说:“长兄,莫非你想要朕的天下?!”
“其实朕把天下送给你都觉得不够,朕要把您喜欢的都送到您的眼前。只是,朕想跟萧将军商量一件事……”
萧如钰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受不了顾念山一口一个“萧将军”,过了一会儿便就又是“长兄”,一点礼数都不讲。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自己是否是太过惯着顾念山了。
先皇明明给了他许多权力,上打君王本就是天经地义。不过,不知为何,看到顾念山的那张脸,他就是下不了手。
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过胡闹了。言语之间连思考都没有,将江山拱手送人这样的胡话也能说得出来。
“陛下,您有事情便说。”萧如钰的嗓音,沾染了些许沙哑。
突然见到这样正经的萧将军,顾念山觉得有些不适应,“长兄,你也别这样谨慎。朕只不过是想求长兄一件事,长兄给朕好生笑一笑,好不好?长兄总在朕面前冷笑,朕从未见过长兄真正欢喜过。”
“这样简单吗?”萧如钰问完,嘴角便挂上了笑。
顾念山看着他,然后一脸的不欢喜,道:“罢了!长兄正跟着朕生气,自然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这样的孩子心性,萧如钰当真不知晓时好时坏。在高位者,怎能喜怒被人看穿,他早已不能肆意欢笑。
“陛下,你可知,真正的厌恶一个人也会笑?”萧如钰问。
这次,顾念山分外机灵,几乎不用思考便说:“嗯,朕知道的。方才长兄看丞相的那种笑,可能就是厌恶一个人的笑。只是,长兄可能误会丞相了,丞相当真没有教唆朕做什么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