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苏起又是压着声音狂笑不止,抚着肚子直喊自己笑得肚子疼,还喊着救命,好?不容易缓了下来,才在蓝莹儿对面的位置正儿八经地坐下,又故意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蓝姑娘,你可是能破大案的奇女子,在我们锦衣卫里都被尊称一声读心神探,可你咋地就读不懂我大哥的心呢?”
蓝莹儿拧了拧眉头,有点搞不懂状况,后来才说?:“他的心思,我好?像还真是摸不透。”
苏起笑指着她:“唉呀唉呀!蓝姑娘呀!难怪有句话说?的好?,痴情的人儿最糊涂。估摸着说?的就是你吧!还有我大哥也是,他别的事情都像个人精,但唯独在感情上,也是个糊涂的。”
蓝莹儿这会儿是真糊涂了:“苏大人,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些。”
苏起摇头:“我就不与你说?明白,你得自己去慢慢体会。”
蓝莹儿秀眉紧紧蹙着,脑海里回想着与温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像温宸除了喜欢她做的菜外,俩人之间并没有什么?。
不对,昨夜里俩人不是因她落马而抱在一起吗?
但那是事故,并不是刻意为?之。
就算天明她醒来时,地上有枯叶,身上有锦袍,但那也只是一个有怜惜之心的男人对一位女子的关怀。
她想,应当是仅此而已。
之所以会这样想,也实在是温宸有时对她,其实还挺不客气的,比如?说?话就很严厉,再比如?,有时那脸臭得够可以。若不是因为?他的脸长得够好?看,她还真没耐心与他说?话。
苏起也是极累了,头一歪便?睡着了,明明灭灭的灯盏印在他清俊的脸庞上,那一弯唇上还挂着笑,时不时地还会扑哧出声。
蓝莹儿看着苏起这样儿,便?觉得心情格外好?,她觉得苏起这性子就像是一盏明灯,会照亮人的心情。
她也倚着马车硬绑绑的厢板睡着了,梦里是温宸那张冷峻的脸,也有他极其难得地弯唇暖笑。
忽地马车一个抖动,苏起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作为?一名锦衣卫,他从来不会深睡,身边一丁点的动静就能令他立马醒过来。
蓝莹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这是怎么?了?”
马车停了下来,苏起松了一口气:“到?了。“
宅子很偏,在一山脚下,二进的院落。这类宅子在城外不少,大概三十两?上下可以买到?。
但对于一位贱籍的奴仆来说?,能花几十两?买下这套宅子,那是很需要胆量的。
很显然,阿东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据那五人交代?,阿东不仅在这里买下了私宅,还买了田地,因他是贱籍,又怕被季家的人知道,所以是以别人的名义买的。那个别人,好?像是个已经死去的流民。
下了马车,宅子里漆黑一片,苏起忙令锦衣卫将?这宅子包抄了起来,而他退后几步,往前?一冲,再足尖点地,跃上了围墙,再跳了下来,紧接着,门?被悄悄地打开。
蓝莹儿随着数名举着火把的锦衣卫鱼贯而入。
苏起按着宅子惯常的格局,最先找到?主屋,两?名锦衣卫将?火把探入屋内,顿时都愣住了。
蓝莹儿觉得不太对劲,上前?探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屋里一张雕花大床,青色帐幔内,一位年轻的男子仰躺在床上,他光着膀子和大腿,只一床被褥盖在他腰胯间,床沿边全是血,床底下也是血。最为?可怖的是,榻上有数只老鼠正在啃咬尸首,老鼠见到?灯光听到?响动,正在四处逃窜。
蓝莹儿不敢进去,不是因她害怕死人,而是很显然,阿东的胯间什么?都没穿。
苏起走了进去,一位属下将?屋内油灯点燃后递给他,他仔细一看,男子的胸前?心脏处一个小小的血洞。
他伸手按压了一下死者?的皮肤:“估摸着应该是死了两?天了。”说?罢立马吩咐属下,“立马在宅子里和附近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踪迹。”
二十来位属下应罢,立马开始行动。
那五人进得门?来,其中?一人大声惊呼:“他就是阿东。”
蓝莹儿已猜测到?他是阿东,因为?掉在地上的衣裳,是季府统一的仆役衣着。
苏起掀开了盖在阿东胯间的被褥:“他在死前?跟女人有过房,事。”不一会又对门?外的蓝莹儿喊道,“蓝姑娘,你来看一下,这伤口好?像与季香小姐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