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男子见这姑娘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他心中一喜,随即那姑娘白玉青葱的一双手提上了茶壶,他顿觉口干舌燥,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双手看去,放在桌上的手也忍不住向前伸了伸。
茶楼里的热闹往往是寂静的,宾客们都静静地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但这会儿,一声惊呼盖过了说书先生的声音,差点掀翻了房顶。
“啊——”男子也管不了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滚烫的茶壶落在他手背上,茶水倾泻出来,也烫上了他胳膊上的皮肤。
“你……”男子难忍疼痛,一张脸抽搐着怒目看着林戈。
林戈却一脸淡然地站起身,从座位上走了出去,那男子伸出去,想抓她的袖子,被林戈轻巧地躲了过去,她道:“我等的人来了。”
那男子愣了一下,林戈向门口走去。
“站住!”
林戈转过头看他。
男子被她看得瑟缩了一下,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却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男子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开口。
楚成谕站在茶楼门口,看着林戈向自己走了过来,耳朵里是说书的喋喋不休的话语:“这位被楚少爷救回去的姑娘虽口不能言,手段却着实是了得,把楚少爷拿捏得死死的,就是不知,以楚少爷这风流的性子,能耐得住她几时,咱们且走着瞧。”
林戈走到楚成谕身边,低声喊道:“楚少爷。”
她眼里还有些许笑意,楚成谕却觉得后背发凉,看着她先前座位上那个男子,又皱了皱眉,问她:“方才是怎么了?”
林戈轻描淡写道:“他想摸我的手,被我用茶壶砸了。”
楚成谕目光凉凉看了那人几眼,伸手拉住林戈的手,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茶楼。
两人走在路上,楚成谕问林戈:“买完了东西怎么不回府?”
林戈早日和楚夫人来西街,她帮楚夫人选了套头面,自己却是什么都没选,从首饰楼里出来,恰好听到旁边的茶楼说到楚成谕,林戈就让楚夫人先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等楚成谕。
林戈瞥了楚成谕一眼。
楚成谕又问:“这先生说了我些什么?”
林戈一挑眉,说:“你自己没听过吗?”
楚成谕语塞。
他从前能在茶楼里坐一整日听别人编纂他的故事,但今日被林戈听了去,他心情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林戈随意的四处张望周围的小摊,还没望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楚成谕拉进了旁边的小巷背后。
四面都围着墙壁,楚成谕靠在墙边,把林戈搂在自己怀里。
“别信他说的,好不好?”他下头看着林戈,认真道。
林戈说:“为何不能信?”
楚成谕:“……”
“你没有去过玲珑坊吗?”
“……去过。”
“你可曾进过那位花魁的房间?”
“……进过。”
“这便是了。”
楚成谕看着林戈良久,低低道歉:“对不起。”
林戈抿唇,偏过脸去。
“我未曾想过会遇到你,倘若我早些知道,今日茶楼里说的便是楚成谕往些年的年年岁岁都在等一个叫林戈的姑娘出现。”
林戈仰头看着他,问:“倘若不是林戈呢?”
楚成谕说:“只会是你。”
他说:“我见过那位花魁姑娘,但每每去都是梁行与她谈话,我只喝茶,我与她一句话也未曾讲过。”
“林戈,我只想心悦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