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止眼前蓝白色的天空迅速被一片血红掩盖,他的手机跌落在水泥地上,屏幕碎裂。
听筒传出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云景止?喂?你那边出事了吗?云景止?”
街道两旁行人声音嘈杂。
“天哪,有人出车祸了!”
“那辆车跑了!”
“快打120!”
躺在血泊中的云景止,陷入了黑暗。
一只蓝紫白相间的小肥啾睁着豆豆眼,小脑袋贴贴云景止没有染上血液的掌心,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躺在地上不动了。
围在云景止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看见它,想伸手去捉。
小文鸟灵敏地向旁边一躲,振翅向蓝天飞去。
二十分钟后。龙芊芊磨人的高数课终于结束了。
龙芊芊没想到,临近期末,面临讲不完课的高数课老师,竟然做出了拖堂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
被高数课吸干了精气的龙芊芊迈着沉重的脚步朝校门口走去。
和U大隔了两三条街的一个小巷里,停着一辆低调的深蓝色轿车——这是接送龙芊芊上下学的专用车。
龙芊芊正要上车,车轮胎旁一个圆滚滚的小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弯下身,捉住了这只缩在车底取暖睡觉的小文鸟。
小文鸟的羽毛光滑油亮,脑袋和背部洁白如雪,脖颈处和短腿呈淡蓝色,圆肚肚是漂亮的淡紫色。
小文鸟似乎被龙芊芊的动作闹醒了。
它睁着迷瞪的豆豆眼,声音细又弱:“啾?”
——
云景止像是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8岁那年。
夕阳正好,绚烂的红橙黄光透过窗,照亮了厨房。一个盘着发的女人,正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着。
“景止,回来啦?”女人转过身,柳叶眉一弯,她露出了温婉的笑,“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红糖发糕,你先吃一个垫垫肚子。晚饭马上就做好了。”
一枚褐色的三角红糖发糕出现在了女人的手中。
小云景止伸出短短的小手,接过红糖发糕。红糖发糕软绵,沁甜的香气顺着鼻尖钻入。
厨房里漾满了温馨,温暖得让人止不住嘴角的笑容。
小云景止正要咬下红糖发糕时,手中的红糖发糕突然消失了。
场景一转,他又站在了马路中央。
天色灰蒙蒙的,寒风刮得人脸疼。先前还在对云景止笑的女人,现在正倒在地上,血流成河。路的一旁还有车轮碾过的血印子。
“景止,从今以后,舅舅我就是你的爸爸了。”
云北的一声叹息,将云景止从梦中唤醒。
云景止睁开双眼,他不知昏睡了多久,头脑略有些发胀。
云景止朝着四周看去,映入他眼帘的,不是洁白如雪的病房,而是一张放大的脸。
他张了张口:“啾?”你是谁?
云景止说出的话,变成了一声细弱的鸟叫声。
云景止身体一僵。
因为一旁的深蓝色轿车反射出了一人一鸟的倒影。
虽然倒影模糊,但是鸟的外貌和大致颜色还是能看得清楚。
云景止茫然地微微张嘴,倒影里的小文鸟也张开了嫩黄色的喙。
小文鸟和云景止捡的那只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说……他被车撞后穿成了他养的那只小肥鸟?!
“你是谁家的小肥啾呀?”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