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上看过荷兰、大不列颠等国,似乎都?有这种交易形式,但她只?认得那些词,却无法理解其中如何操作。
之?后签字、花押、摁下手印,李月缇其实心?里一直也惴惴不安,但又觉得拿自己一部分的嫁妆来试一试,总是?值得的。
一会儿小窗又合上,管事似乎离开了隔壁的房间,走到她们?所在的单间的门?口,打开门?,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皮革硬夹子,大概半尺多长。
管事打开黑皮夹子,里头?露出几沓印刷铅字的笺条,还有一张内扉,上头?写着“言失”二字的户头?名和编号。
管事:“这里是?您的票夹,如有下单,请到各务郎处办理,都?会写好您票单的交割期限、价格以及时点等等。到时候弊所也会留一份作为入档备存。”
黑色夹子里还夹着两?支铜尖硬笔和一小玻璃瓶的墨水。
李月缇显然已经晕透了,只?伸手接过了票价,对那办事快速周到的管事一点头?。
言昳拽拽她衣袖:“阿娘,咱们?去花园里说?吧。”
李月缇正要离开,回过头?去,就瞧见一小童支着杆子,将?一串新排序的数字,挂在了黄豆的名牌之?下。外头?大钟响起,又有几十个童子支着数个杆子,出来改价了。
等二人到了花园里,找了处避阳的小凉亭坐下,轻竹站在凉亭外头?,言昳抽出硬笔,沾了墨水,随手扯了一张笺条,在背面写着数字。
李月缇:“我怎么听不明白这交易是?怎么回事?等等……这是?阿拉伯人的数字?”
言昳嗯了一声,继续算账,有些数额不大的就心?算,而后划了几道,道:“一会儿,你进去下单三?千石棉纱、一万一千石黄豆。”
李月缇吓得瞪大了眼睛:“多少?!你要买这些东西?你知?道一万一千石是?多可怕的量吗?你往哪儿放啊!”
言昳:“不,这些东西不会过我的手,我不需要看到实物。”
李月缇:“我刚刚从堂里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我记得黄豆是?大概二两?三?出头?。”
言昳点头?:“二两?三?,一石。”
李月缇:“那光一万一千石黄豆,就需要两?万四五千两?白银!你那儿来这么多钱!”
言昳笑着摇头?:“我不买现货,我只?签下订货的契书。这是?一个未来的订单,三?个月后我才需要付全款,对方才需要给我这一万一千石黄豆的实物。而契书合同,我只?需要付一成的定金就足够了,三?个月后才需要补款。每张票交易时间、交易价格都?是?定死的,但每一张票都?是?可以易主的。”
李月缇也算了算:“一成的话?,你现在的帐是?够付定金了……”
“哎,你别?懵——”言昳看李月缇云里雾里的模样,抬起手来拍了拍她手背。
她需要跟李月缇合作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也需要给她讲清楚,如果不让李月缇认同并理解她再做的事,就可能由信任危机引发后续一系列问题。
言昳推开了那些账册:“我来打个比方。你在金陵这些年,该知?道报恩寺前街的谭裁缝吧。你在他那儿订过衣服吗?”
李月缇慢慢点头?:“嗯。现在也要提前三?个月订布料。”
言昳:“你在谭裁缝那儿订衣服,他怕你毁约,是?不是?需要你付定金,然后在票据上写好,定金十两?,三?个月后出货,出货的时候你必须再付九十两?银子尾金,来得到这件衣服。也就是?这件衣服总价就是?一百两?。那你怕谭裁缝三?个月后不给你衣服,谭裁缝怕你三?个月后看见衣服不给钱,所以你们?俩,找了一个信得过的大人物,来给你们?强制执行这件事。”
言昳指了一下刚刚走出来的那件正堂:“咱们?去的地方,就相当于是?这个打包票的大人物。”
李月缇:“然后咱们?现在的钱,不够买衣服,只?够付定金的。”
言昳:“对,我只?有十两?,便?从谭裁缝那儿得了一张契书票据,却很难在三?个月后拿出尾金。但在即将?出货的之?前,谭裁缝的衣服突然被熹庆公主穿进宫中,甚至去跟大不列颠使者会面,衣裙火遍了大江南北,一衣难求,现在想要跟谭裁缝订一件衣服,要花一千两?银子。就有一个富商之?女,听说?我们?这儿有跟谭裁缝的契书票据,她就想来买我们?的。你说?我卖她多少合适?”
李月缇眼睛转了转:“……她如果单去找谭裁缝,要付一千两?。你现在九百九十两?银子卖她这张票,而且等几天就能拿到了,她肯定愿意买。”
言昳笑了笑。
李月缇立马懂了:“哦对,她拿到这张票,还要按照票据写的,还要再付给谭裁缝九十两?尾金。如果这样的话?,九百九十两?加九十两?,就超过一千两?了,她没必要在你这儿买。那就给她定价九百两?,她再付给谭裁缝九十两?,总共九百九十两?,也比一千两?便?宜。她就愿意买了!”
是?,只?要将?手中票据的当下市场价格,减去票据上的尾金,而后再稍微便?宜一点,便?能轻轻松松卖出去了。
言昳点头?:“正是?如此。而我跟谭裁缝签订这张票据,只?花了十两?银子的定金。而我转手卖给富商之?女九百两?。我赚了——九十倍。从头?到尾,我都?不需要见到那件衣服,也不需要准备能完整买下这件衣服的钱。我现在买大豆也是?这个道理。比如说?一万一千石大豆,目前订单总价是?近两?万五千两?银子,我定金只?需要一成,就得到了这些大豆交付的契约。三?个月后,大豆价格翻一倍,我能赚多少钱?”
李月缇连忙低头?要算。
言昳轻声道:“不算黄豆价格后面的零头?。我能以两?千五百两?,赚两?万七千六百两?。”
李月缇猛地抬起头?来:“这还只?是?……”翻一倍!
李月缇只?感觉脸颊发麻:“你不需要看到这些大豆,也不需要租仓库去储存大豆,你只?需要买卖这些票。这钱就是?你无本万利得到的。这张票据只?要被执行了就好,至于是?谁付钱,谁买走,大豆的卖家不在乎,咱们?所处的这个大机构也不在乎。”
言昳点头?:“其实一年大豆的产量,都?是?差不多固定的,现在未来三?个月出产的大豆被我这样的玩客预定走了,真的需要酿造酱油、制豆制品甚至是?作饲料的工厂,想要买大豆,就只?能从我手里买了。”
“可要是?快到交货期的时候,大豆价格暴跌了呢?”
言昳吐舌头?:“那我就完蛋了。我肯定是?不能交割货物的,我付不起那个仓储的成本,到时候只?能把我这些票,赔钱卖给那些需要大豆的工厂。我什么也没捞到,就会赔的倾家荡产。如果赔的太?多,甚至超过了我的保证金,这个交易所就会替我强行收缴票并卖出。到时候我定金、保证金全都?不在,就可谓一穷二白,身负债务,甚至银行内的存款也都?需要被抵押出去。”
李月缇终于盘算明白了:“……这就是?金额大的离谱的赌博!”
言昳:“差不多。只?是?我不靠运气,不靠出老?千。我有我下注的理由。”
李月缇惊奇:“你知?道大豆会涨价?”
言昳笑了笑:“为什么有人敢赌谭裁缝的衣裳为什么会涨价?原因?有可能是?那人知?道给谭裁缝提供原料的布料厂,即将?大幅涨价;有可能是?有人特意送给公主穿上,让谭裁缝的手艺一炮而红,一衣难求。前者是?讯息。后者是?操作。”
李月缇:“那你是?……”
言昳:“目前是?前者。”
最近这些年,大明物价起伏离谱。她前世知?道自己童年时候灾年不断,之?前在李月缇那儿看报纸的时候,也看到了旱灾的记事,说?是?黄淮、冀晋与山西等地受旱严重。在灵谷禅寺附近询问店家时,也能大概得到些端倪。细想一番便?可知?,这都?是?夏季大豆的产地,受灾后产量会陡然降低。大豆作为最重要的副食之?一,价格必然疯涨。
李月缇垂下眼眸:“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是?把价格拱高了,祸害了人?”
言昳皱眉:“那说?明你没听明白。”
她买卖期货,并不是?囤货高价,更不是?“倒掉牛奶”。她没有干涉到供需市场,大豆总是?要涨的,只?是?一般大豆涨价,是?有货的卖家赚大钱。但在灾情之?前,卖家无法预测大豆价格,为了更保险,他们?选择以固定价格的未来订单这一形式,牺牲可能的利益,增加一道保险。而言昳有眼光的期货交易,就相当于是?单纯买卖市场上卖家应该获利的部分,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言昳想了想,努力给她解释了几句:“这次不是?。”
李月缇大概明白了些,她终于松了口气,抚着裙摆道:“我愿意赚钱,可我有时候,不愿意让那些农民受了苦。”
言昳半晌道:“……不会的。”
但真的吗?这个弱肉强食的混乱大明里,每一个强者的诞生,都?会以各种迂回的方式,转嫁在底层人身上。
李月缇听她说?“不会”,露出一点宽慰,但言昳却后悔了。李月缇受过太?多欺骗了,她不太?愿意再骗她了。
言昳转过脸来:“不,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你要是?想做‘清流’,就该回家去,我们?玩的游戏会一步步升级的面目全非。”
李月缇怔怔地看着她:“面目……全非?”
言昳手指戳着那写满阿拉伯数字的字条:“很多投资,都?是?精美镂空雕花后卖出去的狗屎。越复杂,越迂回,越精致,越臭不可闻。”她又冷笑:“大明朝烂成这个吊样还玩资本游戏,这游戏里又牵扯多少打仗的事!细细深究,就知?道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他妈的大粪坑!”
李月缇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呆望着言昳不说?话?。
言昳面上的嫌恶只?展现了一瞬,她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又垂下眼去勾起了嘴唇,小手托在腮边,肩膀缓缓松下去:“咱们?是?要在粪坑里奋力游泳的人。罢了,咱们?今日还只?说?买卖大宗货物。我不买主粮来投机倒把,那操作不好了,才真是?有可能祸害出了人命。更何况粮是?那些真正的只?手遮天的富商们?的命根子,我现在动不得。”
李月缇敏锐的注意到:现在动不得?是?说?她迟早有一天要动是?吗?
她这种愤怒与嫌恶,绝不可能是?普通孩子的愤恨,而是?洞悉太?多肮脏又明知?无法挣脱的迸发。
她才九岁,她仿佛有过太?多前尘过往。她见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李月缇半晌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说?的赚钱,是?会去做买卖。”
言昳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两?只?脚都?够不到地面,她晃着小脚,面上恢复了笑意,看向李月缇:“制造也很重要,这是?能以商贸要挟政治的前提。但只?搞制造贩售,就像是?人世间行走只?有一条腿。没我这样的投机倒把的另一条腿撑着,遇见一点坡都?容易摔倒。”
李月缇越听越心?惊。她到底给自己谋划了多少步,甚至提到什么以商贸来要挟政治?
她真的只?是?赚一点傍身用的钱嘛?她到底要做多大的事?!
言昳道:“三?个月后,我会让轻竹来转手交易,到时候我会给你出帐页,算清你的分红。”
李月缇点点头?,她抓了抓衣袖,垂头?半晌道:“我现在觉得我做事太?冒险了。你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说?是?鬼神附了身,或者是?什么精怪变的都?有可能!但凡我清醒一点,我都?该离你这样奇奇怪怪的孩子远一点,可我……”可她却觉得像是?给溺水的她扔了一根救命稻草。
给她不得不认命的生活,来了一点唯一的可能性。
她已经陷入了挣扎不出的泥潭。婚姻对她而言算什么,不过是?一次次的强|奸,一次次的假笑与伪装,以及懂事的伺候一个不如她的男人!
几个月的生活,李月缇已经感觉自己在发疯的边缘了。她明白自己虽然还软弱、却是?个心?里倔强的无法妥协的人,她做不了装傻着委屈着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子的女人。
日子都?已经成这样了,真胆大的去试试呢,赌一把又如何!她必须拿出三?分之?一的嫁妆,加入言昳的豪赌。如果不做出改变,她成了白府那行尸走肉般的主母,余生就是?规训姨娘伺候老?太?君,再被白旭宪强迫生下孩子,那拥有全部的嫁妆又能怎样!
李月缇眉间轻蹙,又笑道:“可我不管你是?什么鬼神精怪。”
言昳一怔,眉头?松开。
李月缇从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巴掌大的小算盘,放在桌案上,左手在笺条背面写画着,一边核算金额:“你说?保证金目前是?二又四分之?一倍,还有千分之?三?的税头?,再加上单笔一成的契约金,我们?平均每张票要被划去…”
她算术不熟练,但一丝不苟的核算着言昳刚刚给她说?出的数值,而后抄记在笺条上:“那我就去按你说?的买了。”
言昳要起身:“我陪你。”
李月缇:“没事,太?阳毒,你在这儿坐着吧,我自己去办办试试,以后我也可以独自来办事。”
她说?罢,起身朝凉亭外独自走去,轻竹连忙要撑起小伞为她遮阳,李月缇摆摆手,只?将?帷帽前的彩纱合拢,抬着皓腕扶着帽檐,朝交易所的大堂走去了。
轻竹走进来,给言昳打着扇子道:“幸好黎妈也要出府为大奶奶去熬药取药,咱们?能甩开她。她天天看不惯二小姐,到处挑拨离间的。”
言昳半阖着眼睫,轻哼了一声当回应。
轻竹:“只?是?,二小姐何必故意带这几个粗使奴仆做轿夫。我之?前亲眼看黎妈跟其中一个轿夫关系不错,这几个粗使奴仆,应该都?是?大奶奶成婚时带来的。”
言昳:“嗯。我想试试看,这消息能传到哪儿去。这黎妈在府里到底都?能干点什么。”
轻竹轻摇扇子,思忖道:“她要是?真要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大奶奶和二小姐是?绑在一块的,一伤俱伤,她敢深究,就是?给自己拆台。黎妈肚子里花花肠子多,眼界也窄,但应该是?把大奶奶当心?头?肉了吧。”
言昳轻笑:“也不一定呢。心?头?肉归心?头?肉,一个老?妈子能控制主母的诱惑力更大吧。黎妈是?内宅里的老?人精,我倒是?猜了猜她做事的方式,就看她是?哪一种了。”
轻竹叹气:“只?希望大奶奶是?个可信的人。”
言昳额前几缕细软胎发被扇风吹动,嗤笑:“可信?谁可信?我信李月缇,也是?因?为她没有后路了。人都?是?这样的。”
轻竹笑:“是?。就像是?二小姐用我,也知?道我没有比靠着您以外更好的选择。”
言昳终于睁开眼,双瞳被天光映的像一杯清茶似的:“就看黎妈了。我不大爱搞这些,但后院里老?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我做事不安生。李月缇制不住,我就帮她管管。”
从交易所离开之?后,李月缇又带她去了附近几条文玩书画巷,去买些她上学需要的笔墨等等。
外头?敞着门?的铺子里自然没有白家二小姐该用的高档货,李月缇对这条街熟悉,跟刚刚言昳领她似的,带着言昳走过几条小巷,进了几家茶楼似的没招牌的店子。
那些店里的老?板活计见了李月缇,就跟见了贵人奶奶似的,连忙出来迎接,满口叫她:“醉山居士。”
“醉山居士?”当言昳走出一家卖徽墨的铺子后,忍不住问道。
李月缇有些红了脸:“这是?写诗、做词牌时常用的笔名。后来被人发现李家长女就是?醉山居士,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了。”
言昳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奶奶是?文人雅士,给我这样的小文盲沾光了。”
李月缇却正色几分:“你去了上林书院,那儿可不是?普通地方,地质海训、数解算法甚至是?外文都?有的学,可千万不能贪玩就放弃了大好的机会。不过,我也知?道,你虽然对想学的东西挑三?拣四的,却是?聪明又肯学对自己有用的。”
言昳:“去了之?后就要在那边常住了吧?”
李月缇掰着手指,点头?道:“你们?也有休沐,八日一次,归家两?日。偶尔有些长假,让离家远的学子也可以归家。不过能去那儿读书的,大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住宿吃穿条件都?不会委屈你的,也会有仆从去照料你,但不要太?张扬。毕竟在那群孩子里,白家也算不得什么。当然,你也不用太?想家,。”
言昳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想家吗?”
李月缇反而有些哀愁的叹了口气:“倒是?。你不是?一般孩子。只?是?你要走了,我这先?生还没当过瘾,便?失了职务。”
看来她不是?觉得言昳回想家,而是?她不舍得孩子走,怕又无法以孩子为推脱,只?能面对白旭宪。
只?是?她没提白瑶瑶,说?的也不是?“你们?要走”,而单说?了“你要走”。
言昳心?底笑了笑。
李月缇又道:“说?来,你知?道上次一同祈福的小五爷是?谁吧。”
言昳点头?:“五皇子殿下。”
李月缇:“他也在上林书院读书。”
言昳:“……我一点也不吃惊呢。”她当然知?道了,她也知?道白瑶瑶把这个书院搅和的多像个校园言情剧里的贵族中学。
李月缇好奇:“好歹是?梁姓呢。你不高兴吗?”
言昳咧嘴:“我可高兴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能重生,我要买期货!
女权抗争是这个背景下的大浪潮,女主的成长史中并不会特别主动的成为女权斗士,她的目标还是成为强者。但当她足够强大的时候,就能随心所欲的推动浪潮了。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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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基友最近的轻松言情《我在欧洲当女王》
公主日记风格的轻松甜甜基建文,不费脑看各路作品中的角色穿来,帮女主建设王国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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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从小就有一个公主梦,幻想自己长大以后的某一天会突然收到远方亲戚赠予的巨额遗产之类的,只可惜在日复一日的现实中,艾玛学会了什么叫做梦里什么都有。
这一天,艾玛收到了一封陌生人邮件,说她是欧洲某小国第三十八顺位继承人,如今前面的三十七位都放弃了继承王国,只要艾玛点头,就可以直接加冕成为女王。
不是,现在的诈骗团伙编故事剧情这么曲折离奇的吗?
就在她在朋友圈分享完迷惑邮件的第二天,艾玛家门被敲响,开门后看到的是一溜黑色西服的大汉,齐刷刷的对着她鞠躬。
艾玛瞪圆了眼睛
——不得了,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