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容羲一手伸进了秦宝的卫衣,轻轻摩挲他的腰。
太刺激了。秦宝浑身微微发颤,脸微红,喘着气,眼神带着些许迷茫,定定地注视着闻容羲,一只手勾住了闻容羲的脖子,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正要往回收,整个人被抱在闻容羲的怀里,闻容羲毫不迟疑地亲了上来。
秦宝眼睛微微长大,瞳孔紧缩,表情带着虔诚的意味,搂着闻容羲脖子的手掌摸到他后脑的短发,握住了闻容羲的脖子。
车厢里俱是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明显的吞咽声。
司机目不斜视地等红灯。
闻容羲亲到嘴里来时,秦宝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小腿僵硬,脚背不自主紧绷。
闻容羲柔软温热的唇舌紧紧缠着他不放,轻轻吸吮他的嘴唇,还在口腔里扫了一圈,安抚地勾起他紧张的舌头,舌尖触碰到时,秦宝整个人都不会吸气了,脸涨得通红。
察觉到闻容羲抬起头,好一会,秦宝呼吸才平复下来,拇指擦了擦嘴唇残留的水痕。
闻容羲嘴角噙着丝志得意满的笑,凑上去亲了亲秦宝红润的嘴唇,相当纯洁的亲法。
秦宝坐直身子,不大自在地把手插在裤兜里整理了下裤子,斜瞥到闻容羲的裤子看上去也不太能直视,不过闻容羲好像不大在意,吩咐司机下立交桥,往东开。
在车上的吻带来的震颤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秦宝冲完澡,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还是没能平复。
他关了屋子的灯,缩在被子里,看了会闻容羲那部禁片,闭上眼,吐出的气都滚烫。在大脑发白的震撼感觉里,不太熟练地,脑中反复播放着闻容羲肌肉漂亮的光裸背脊。
五分钟后,被子拱起的毛毛虫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会,秦宝扯下蒙头的被子,把电脑拿出去,放到桌上,关机。他光着脚站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眼神对着电脑发了会愣。
舒爽过后,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这大概是他最近刚从那两个还没有太熟的gay友那儿学会的词“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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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满街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流量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
秦宝大包小包拎着,戴着个黑色毛线帽,坐在巨大的圆脑袋卖萌蓝色机器人模型下,玩手机。
鲜红的高跟鞋噔噔噔来到面前,一双修长的腿在薄薄一层光滑的丝袜下,格外诱人。
武冰喘着气,又塞给秦宝三个纸袋子,喘着气说:“拿一下,咖啡,有套那个杯是你的。”
秦宝的是热咖啡。
武冰大咧咧往他身边一坐,往外勺沙冰。
“你不冷啊?女生要少吃冰的。”秦宝说。
武冰满足地眯起眼,她今天的眼线画得又弯又翘,像猫一样。
“高兴嘛,明天过年了,你能少鸡婆点吗?除夕已经来了,开工还会远吗?”
秦宝笑着把她散开的围巾弄弄好:“你就知足吧,等你红了,年三十都不能在家里过。”
武冰撇撇嘴,两个人同时眼神发直地愣了愣。
秦宝自己也在想,今年本来M卫视发了晚会邀请,也不知道娄菲是存心想给他放假还是只是想他在家陪两个哥哥过年,没问他直接给推了,乐得秦宝能舒舒服服过个春节,一直休到初八。
娄菲春节期间不能休,公司也还有人加班,凤江小今年收到国家台春晚的邀请函,全公司现在还没放假的员工都在围着她打转。
秦宝突然想起秦含辉以前抱怨的和明星谈恋爱的那些事,能在电视上看到恋人的时间,比在生活中真实接触的时间还要多。
“你男朋友陪你过年吗?”秦宝问武冰。
武冰说:“过个屁啊,他现在还是地下身份,没有转正。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他们不喜欢你男朋友吗?”秦宝扭头看武冰。
武冰神色有一丝黯然,含了一口冰,嘴巴张成“O”形,冰得眼角泛泪。
“我家条件一般,爹妈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现在离还完债还差得远呢。”
秦宝吓了一跳:“你家借了高利贷?”
武冰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去你的,什么高利贷,什么年头了,是我欠我爹妈的,等我赚够两千万给我爸妈养老,我就可以自由翱翔了。”
和武冰一起拍的偶像剧,秦宝拿的打包价是六百万,武冰出道到现在一共三部主角作品,片酬都不高,他好像听娄菲提起过,前五年的合同都是卖身契,公司抽百分之六十。凤江小已经是一线,还不算太稳,一部四十八集的电视剧,打包价能拿接近千万。不过去年下半年,上面出了几次社评,风向是要杜绝明星天价片酬,于是整个下半年,娱乐圈都有点霜打的茄子。
对上秦宝的眼神,武冰灿烂地笑了起来,说:“哎,秦宝贝,你那什么表情啊,老娘最多三年,就能翻身,要对老娘有信心。”她一只手拍拍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斜乜秦宝,“看到没,光靠这张脸,老娘就能红遍全亚洲。”
“…………………………”秦宝看见坐在武冰旁边的一对情侣默默起身走了,临走还回头看了一眼,就不知道他们看到两个戴线帽,缠围巾且大放厥词的人心情是不是很复杂。
陪武冰逛完商场,安排“偷拍”的照片完全搞定了。
秦宝用工作号加了那个记者,发了个大红包给他,让他和这阵子跟拍的几个组里弟兄分。记者在微信里连连道谢,并保证会把他和武冰的绯闻故事写得感人至深绘声绘色。
秦宝连忙回不用。
当天夜里,秦宝剪了一堆窗纸,去年他也剪了,每间房间都贴了一些。秦飞国和秦含辉很喜欢,让他今年也剪一些。
秦宝本来觉得很土,城里好像不流行这个。
但秦飞国说没关系,秦含辉还跟娄菲炫耀秦宝的独门手艺。
从前李明和他妈一起过年,总会剪一些,贴在门窗上,也沾沾喜庆,村子里有老人写春联,要两幅回来贴上,也算过年。
秦宝往窗户上贴窗花时,突然有些想家。不知道母亲在做什么,她现在一个人,请的看护回家过年了吗?今年他妈剪了窗花吗?去年她在医院里过的,今年呢?她在一个人的家里,等待她的是一个怎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