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下了楼,楚子成向江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虽是不悦,但也知道,若不是事出有因,借江健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把陆桓贤请来。
“陛下说要见你。”
江健愁眉苦脸,不禁怀疑自己是打了胜仗回来的么…
“陛下?”
楚子成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江健赶忙点头,“陛下说你在这儿。”
难怪…
楚子成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陛下让你叫姊婿来这儿唤我的?”
江健听他这语气阴沉的很,吓得咳了两声,脑筋一转,尴笑道:“大将军,你出来没带钱吧,我请你啊。”
楚子成看他一溜烟去付账了,冷哼一声,出了百媚亭,向皇宫方向走去。
待楚子成进宫已是酉时,杜任俭正在书房读书,听到老太监禀告大将军到了,他才放下手中的书。
“让他进来吧。”杜任俭紧接着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楚子成看伺候杜任俭的宫人们都出来了,便知道该自己进去了,果不如然,出了书房的老太监笑眯眯对自己说道:“大将军,快进去吧,陛下等你多时了。”
楚子成点了点头,理了下衣衫,走了进去,一连过了二十几个书架子,才看到杜任俭的身影。
“参见陛下。”
楚子成跪拜下去。
“平身吧。”
杜任俭看着他这一身衣裳,有些诧异,嘴里却问:“有没有怪朕休沐期间还把你传唤过来,坏了你的大事?”
“微臣不敢。”
刚站起来的楚子成赶忙弓着身子拱手道:“微臣罪该万死,还望陛下责罚。”
“责罚?”
杜任俭不禁笑了,他离开座椅,走到楚子成身边,背手溜达着,“大将军何罪之有?五年前休沐一事出于朕口,大将军不过遵了朕的口谕。”
楚子成没回话,也没起身,话虽如此,他这冷嘲热讽的,绝对是气着了。
杜任俭不气才怪,想了、准备了这么久如果真封楚子成为爵,该如何应对那些大臣们,万万没想到他楚子成反倒是两脚一抹油,溜了。
你说溜就溜呗,好歹溜回家,不落人口舌,偏偏上了什么百媚亭,他此举之意是他这个皇帝,还比不过百媚亭里一个小倌?
杜任俭越想越来气,便言:“若说责罚,朕有时倒真想一怒之下革了你的职!”
一时口快,杜任俭吐出来便觉得舒服很多,紧接着便开始苦口婆心:
“但朕转念一想,若真革了你的职,谁还敢替朕做事?
天下并未太平,革了你的职,朕不就是自断右臂?”
杜任俭见他老老实实听着,话锋一转:
“朝中也不是没人喜欢私下去玩弄那些小倌,但始终是私下,大将军这么明目张胆,可否想过这事若是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
一个堂堂西平大将军喜欢男人!
若两军对垒,敌将以此讽笑,军心不稳,何以制胜?!”
绕来绕去,还是因为她去找了胜衣。
去百媚亭找胜衣,楚子成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想寻个能让自己安心,能让自己放轻松的地方。
见楚子成依旧不说话,杜任俭继续说道:“如今大将军已二十有五了,府中还没有主母个管事,着实让人心酸。
真说起来,天下人不得以为是朕压榨了大将军?
所以近几日大将军准备准备,朕先帮你物色物色。”
楚子成这才直起身子,抬头看着杜任俭一脸笑意,问道:“陛下可是在开玩笑?”
杜任俭沉下脸反问道:“朕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陛下…”
见楚子成又要跪下推脱,杜任俭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勿要多言,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