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略略地点头。
抬手,客气地请那个名叫阿珍的女人坐下?。
阿珍碎步走来,她扶着肚子,紧张地坐在了在思的对面。
在思抿唇,细眼地打量着眼前的阿珍。
说是女人,其实都不准确。
这女孩身材瘦得皮包骨,脸颊却还缀着肉肉的婴儿肥,稚嫩的五官感?觉还?没完全长开……
她能有多大?
十六?十七?
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话,康嫂口中的阿正是周觉山的驾驶员,她记得前两天康嫂还?跟她说过阿正的老婆跟阿正结婚五年,不管是吃药、打针,一直都生不出孩子……
那面前这个阿珍是谁?她是那个与阿正结婚五年的老婆?还?是阿正在外面偷偷新娶的老婆?
在思抿唇,蹙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总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康嫂碰碰她,递了个眼色。
她站在一旁,弯腰,往她碗里夹了一片菜。
在思了然,尴尬地微笑,招呼对面的阿珍吃饭,“吃吧,别客气。”
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和?阿正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思她自己到底不是缅甸人,接受不了这里一夫多妻的思想罢了。
阿珍点头。
拿起筷子,又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在思怅然地看着她的肚子,渐渐地,心里难免会有些?自责。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吧……才多大,放在中国,这还?是个无忧无虑正要准备高考的年纪,而现实呢,她已经给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当了小老婆,肚子里怀着孩子,也没人能照顾她,男人整日奔赴在前线,未来是一片未知。
餐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在思敛眉,犹豫,夹了一片肉给?她,主动问话,“阿珍,你?是哪里人呀?”
“小姐,我老家就在班毕矿场后面。”阿珍连忙放下筷子,一板一眼地回答。那里最近公路坏了,水电短缺,生活也不方便,因为她需要养胎,所以阿正才把她接到军区里来的。
在思点头,若有所思,“一边是政府军,一边是南佤人,你?们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吧……”
在思刚学缅甸语没几天,她说的磕磕绊绊,用词也简而又简,不过好在阿珍年纪小,反应快,勉强能听懂个大概。
“我、我们那儿其实还?好……政府军和?南佤人都是奔着黄金去的,我们那里地方穷,没得黄金,连大树都不长几棵,自然也没有人爱管我们那里。”
贫穷也有贫穷的好处吧,阿珍内心是个乐观的人,她总愿意这样想。
在思笑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阿珍的坦诚。一直以来,缅甸虽然经济贫穷,但在思想和信仰上却是一个很富饶的国家,她始终很欣赏这个地方的人的朴素、单纯与坦荡……
“那班毕矿场真的有黄金?”
在思放下筷子,给?阿珍倒水。
阿珍扒了一口饭,摇头,“没有,那都是镇长为了加速开采,瞎说出去的,我们那地方鸟不拉屎,除了铁矿和鎷值钱,再没有别的好东西了。”
有关铁矿开采工作,在南掸邦一直是有明确标准的,每天深挖多少米,可以开拓到哪一片区域,那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然而在班毕矿场那里,镇长这职位是每两年一选举,且镇长的工资与矿山开采量成正比关系,多开采就能多赚钱,谁不想在自己任职期间多捞点油水出来?
更何况矿场附近都有军队把守负责运输工作,镇长也不能自己偷偷拿了矿材去卖。新镇长左右一琢磨,就编出来班毕矿场里有黄金一说,吸引当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