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山来东枝干嘛?”
“艹,命硬啊,胡将军怎么没炸死他?”
“我有个亲戚在达仁镇的警察局工作,听说他刚抓了那儿的镇长,要按绞刑处理。”
“吴四民给了他那么大权利让他在南掸为所欲为,这次来东枝……八成也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他敢来我就敢弄死他!”
……
隔壁的几个包厢,一些阿猫阿狗沸沸扬扬,大放厥词。
大胡子连忙站起来掀开竹帘,扯高了嗓门,“安静!都tm给我安静!咱们跟南掸邦军一向是友好合作关系,跟周觉山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搀和不到一块儿去!”
一屋子人瞅瞅这少当家,老实了,不说话了。
大胡子坐回到屋里,给眼前的父亲倒了一杯茶。
白色的热烫水雾蒸腾而起,氤氲缥缈……倒茶时,热着了老人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整块鸡蛋大小的镶金边的翡翠。
这大胡子叫丹拓,他父亲叫柴坤。这一对父子原本不是这南掸邦当地的人,来到这儿,无?非是图点营生,赚钱谋利,不愿意惹事生非。
要说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往大了说,他们是正被政府军通缉的走私木材和玉石的通缉犯。往小了说,那也不过就是在政府军的地盘倒卖了一点儿木头和石头糊口度日嘛。
缅甸当地山林多,资源丰富,柚木、紫檀等等名?贵木材,拉出去一车赚的都是暴利,更别提缅甸还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够生产宝石级翡翠的地区,实皆省有很多极其珍稀的玉石矿,每年挖出来的玉石原料成千上万。
丹拓他们早些年是跟政府军一起合作的,开采资源、寻找客户、往国外销售,一条龙服务,都是他们干。然后再定期给政府军交一大笔好处,大家有钱一起赚。但是最近几年,缅甸政府换了人了,自从新政府上台之后,一直在限制缅甸木材和玉石原料的出口,只允许成品的出口,希望将最大的收益留在缅甸。
更tm可气的是,今年年中,那些政府军还tmd反咬他们一口,跟国际刑警合作,把他们这几个领头干活的人给打成了通缉犯。没辙,丹拓他们只好找下家逃难,找来找去,还是南掸邦给的条件最靠谱……
吴四民承诺了,给他们提供新的矿源,新的木材场,让他们原本给政府军多少好处就给南掸邦军多少好处,唯一多了的要求,就是在走私出口的时候再帮他们额外运点儿面粉和香烟,这算多大点事儿。
丹拓和柴坤就是单纯的生意人,祖上是白手起家。
一切向钱看齐。
其他的全不在乎。
柴坤摘下脖子上的镶金翡翠项链,拿白毛巾擦了擦,“运到码头的那批货呢?”
丹拓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让赵叔去办了。”
“可别出什么乱子,我们刚来南掸不久,务必给吴部长留下个好印象才行。”
丹拓笑了,“行了,爹,赵叔办事,你?还不放心啊?”
丹拓这从小到大,最看?重的就是他这赵叔,十多年了,甭管是大事小情,只要这交到赵叔手里头的事情,那是一点儿差错都没出现过。
父子俩相视一眼,笑了。
……傍晚,西港码头。
海面平静,大部分渔船都在这里停靠,忙碌的港湾,堆满了各式的货物,成群的白鹭从港口一角掠过。
落日余晖,照在两道颀长的身影身上,拖拽出两条长长的黑色的影子。
其中一个在接电话。“哎,少当家的,哎,好好好,你?放心你?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啊!”
高扬的音调,热情十足。电话里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嘱咐他把货再多检查两遍,别出错就是了。
电话挂断,周遭尴尬地静默了两秒。
周觉山从地上抄起一个矿泉水瓶,扔进了赵骏的怀里。
赵骏这一通电话说得口干舌燥,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水。
周觉山转身,扶着码头的扶手,望着眼前这一条波光粼粼,泛着金色的宽阔河面。轻笑一声,“恭喜啊,赵老头,你?这走私的二当家当得还算不错。”
“滚!”
赵骏一脚就踹了过来。
周觉山压根儿就没想躲。他挑眉,坦荡荡地回看?着他,“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笔生意做做?”
“你?敢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敢打,看?你?女儿后半辈子怎么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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