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眼泪流干,李靖梣捧起那张被泪水浸花的脸,轻嗔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可要后悔了?”
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如果知道这样就能让她感动,自己又何惜此身?
“要,要,这就要。”
她匆忙爬起来,抹了把眼泪,像个抓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深呼吸一下,开始试探着剥糖纸。李靖梣紧紧闭上眼睛,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掉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真正尝到情爱的滋味,巅峰之后,李靖梣长久注视着上方某个不确定的点,为方才那如坠云端的奇妙感觉惊讶、羞涩、惶惶不已。看在花卿眼中,就是一副发呆走神的模样。她有点挫败,同时也很不解,明明方才都感觉到她失控颤抖了,怎么看表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欸?怎么还背过身去了?花卿根据皇太女的反应判断,自己可能进行了一次失败尝试,天生不服输的她决定卷土重来。
从挑逗开始,把方才的步骤重复做了一遍,但无论抚摸还是亲吻,都比第一次更绵长,更深入,也更具体。李靖梣失控时,双腿抖得比第一次更厉害。但事后像是困惑又像是不解的表情,让花卿姑娘怎么咂摸都不对味儿。
于是又推倒重来。
终于要开始第四次尝试的时候,李靖梣娇喘吁吁,开始拿拳头推她了:“不……不要了!”花卿这才郁闷地停手,握着她的粉拳着急地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感觉好还是不好啊?”
她虽然“见多识广”,但到底自己没有经历过人事,对实践时的尺度拿捏很没有底,真怕李靖梣不舒服,所以想要问个清楚。其实,她自己倒想亲自上阵试验,但是多次引诱李靖梣未果后,只能选择放弃,无奈地接受自己魅力不够大的事实。
对于这种羞人的问题,李靖梣决定拿出皇太女的架子来,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唉,看来是不好了。”花卿失落地叹了口气,看起来还有点难过,“我觉得自己已经挺尽力了,可能咱们天生与这种事情绝缘吧!”
“……”
“不过,你也不用难过,虽然咱们没法享受这种闺房之乐,但是,生活中还有其他值得咱们寻找的乐趣,比如栽花啦,种草啦,弹琴啦,作画啦,滋味肯定不比这个差。”
李靖梣看她一脸认真地拍着她的手安慰她,深陷执迷而不自悟的样子。心中暗恼,很想嗔她,谁跟你咱们,咱们。但这种羞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又怕她一直误解下去,就说:“其实,那个滋味还是不错的。”
“啊?”花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还行。”李靖梣白她一眼,气得背过身去。
“还行的意思是——?”
“能不说这个了吗?”
“哦。”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来了闷嘴嘿嘿的诡异笑声,如果不是现在双腿虚软使不上力,李靖梣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去。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的身体已经疲乏至极,加上连日赶路一宿未眠,不一会儿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她裹在被子里忍不住又回味了一遍早上的美妙滋味,想到那人不遗余力在自己身上撩火的样子,她的腿间又泛出一丝黏膩。抬腿的时候感觉到了,脸腾地一下涨红,忙埋首被子底下,有点羞于见人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热,钻出来,正打算起身。这时候卧室门被人打开了,她连忙又缩回被子里,只露了俩眼睛出来。
一个人提灯走了进来。听脚步声是云栽。
“殿下,你醒了吗,我给你烘了一下新衣裳,放在这儿了。外面准备了饭菜,殿下已经睡了一天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
“嗯,花卿呢?”
“她和云种出门切磋了,您不知道两人中午在外面比试了一场,我哥哥竟然打不过花姐姐。”云栽兴奋地说,丝毫没有因为兄长技不如人而伤心,反而还因为花卿赢了哥哥而激动不已,谁说女子不如男,花卿这次真真给女人长脸了。
李靖梣早就见识过秦浊的武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花卿这样的奇女子呢?经商能够做到江南第一,当花魁又能名动小京都,琴艺、武艺又是这样精彩绝伦,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衣服替我拿过来,灯放在那儿,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出来。另外,给我备桶热水,我想洗一下身子。”
“好。”
暂且按捺住心中的疑问,李靖梣准备穿衣,可是,手肘刚撑住床褥,腰肢上那股酸软无力的感觉就蔓延到了全身。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不能动了。万般羞耻之下,只得重新把云栽叫进来服侍自己更衣。忽略掉小丫头的两道疑虑重重的目光,李靖梣面不改色地穿好了衣裳,下床的时候,腿也立不稳了。咬了咬牙,缓缓吐了口气,“你,扶着我点。”
云栽更感诧异,等她服侍李靖梣洗澡的时候,看到公主满身桃花一样的吻痕,小丫头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自挖双目。
花姐姐太过分了,竟然这样对殿下。不过,她很好奇,殿下推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