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末贤:“以前大家伙觉得在户部做事立功难,升迁慢,风险大,人人宁愿少做事也不愿多做,现在皇太女来了就不同了。”他意味深长道:“这可是块大馅饼,如果能在未来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争取留下个好印象,可比埋头公案慢腾腾地等升迁有用得多。所以人人都爱争向表现了。”
“那你日后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我看皇太女对你很是器重啊!”岑杙调侃。
“器重?那你是没瞧见我被训的时候。”崔末贤忍不住开始发牢骚,“那阵势,泰山压顶也不过如此吧!有机会你真应该去感受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殿下的能力是真强,就说她提举户部以来,各种查漏补过,修正方案,手段雷厉,不服不行。果然,她当皇太女是有道理的。”崔末贤由衷叹道,“要是人再亲和一点就完美了。”
到了医馆,顾青亲自迎出馆外,向崔末贤挥舞了几下手,“欸?弟妹说了什么?快给我翻译一下。”
岑杙翻了个白眼,“她在问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她晚餐做了鱼,本来想给我送到衙门里的。”
“我看不要了吧,他要急赶着回家的。”岑杙不太情愿地说。
“要的,要的,”崔末贤连忙打断岑杙的话,从车上跳下来,“我不急。弟妹的手艺那真不能错过。比某个请吃鱼还强迫人宰鱼的手艺可强太多了。”
岑杙听他把这事儿记了半年,冷眼道:“真小肚鸡肠,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鱼都是我钓上来的,你什么力都不出,你好意思吃吗?”
“我不跟你说,我吃鱼去。”崔末贤厚脸皮地去了后院,就着新鲜美味的汤汁大快朵颐,吃了两大碗饭,还嫌不够,顾青只好再去帮他盛了一碗。
小园在前头吆喝馆里又来病人了,顾青和二人微微示意便去了前厅。
崔末贤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吗,我今天早走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岑杙细嚼慢咽地吃着。
“我去阁里送公文的时候,偶然听到东宫那边来人说,小皇孙殿下这段时间似乎生病了,而且病得似乎挺严重的,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殿下因此不得不放下手头工作,早早回宫探望。她一走,我自然也没留的必要了。”
岑杙面无表情地含了一口饭。
“说真的岑杙,弟妹的医术已经是在京城公认的好,你何不引荐给东宫,要知道,这可是获得升迁的最快渠道。也是化解涂家对你敌视的一个好机会。”
“机会是好,但风险太大了。”岑杙淡淡道:“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仕途,让顾青去冒这样的险,一旦出了岔子,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
“也是。”崔末贤摇摇头,“我也是一时想起来,随便提一提,你可别放在心上,也别让弟妹知道了。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太危险了,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过了一会儿,顾青从前厅回来了。崔末贤正半仰着倒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回味,“欸,岑杙,你是修了几辈子福啊,娶了位这么好的夫人?手艺又好,医术又高!”
顾青一面收拾碗筷,一面羞涩的笑。
“不多不少,八辈子吧!”岑杙瞧着被他风卷残云后桌上的一片狼藉,没好气道。
“啧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表情,跟那皇太女似的,一般臭!欸?我发现你俩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他无意间一句话让对面二人脸上表情都起了变化,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仍沉浸在酒足饭饱后的身体愉悦中,“我吃饱了,今日多谢弟妹款待,改日,我也在家略备薄酒,邀请二位赏光,届时你们可一定要来。我先走了,告辞。”
李靖梣这两天都没有来户部,似乎小皇孙李州煊的病的确很严重。但第三日又听人说,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许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各地的税银税粮也陆续到京。岑杙每日奔走于衙门和仓库之间,依律清点核查税银。这日她正在值房里核对账册,户部杂役就往每间值房里送了饭食过来,称是皇太女殿下亲自下令犒赏各位的,并且宣布今后将为散衙后继续留值的户部大小官员,提供晚餐和夜宵。众人纷纷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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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还是很重要的,不能夸张的描述成养老院,改成被别有用心的人称为养老院吧。希望逻辑上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