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船飞雁把迟到的醒酒茶端来。岑杙晕晕乎乎喝了半杯,感觉不对味,“这是什么?”
“醋啊!”船飞雁笑得不怀好意,岑杙愣了一下?,齿颊里?登时感应到一股奇酸,一个?劲儿地往牙缝里?钻,酸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急忙哈着脸去找水喝。
漱完了口生气道:“师姐,你……你别费心机了,你这样?挖苦不到我的。”
“谁说我要挖苦你了,醋不正好醒酒吗?你是不是得癔症了?梦里?听?到我挖苦你?”船飞雁那无懈可击的正义表情,把她堵得哑口无言,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有问题。
七月中旬,长公主亲率五万西南大军进入蓝阙,助蓝阙王室清扫叛逆。岑杙把变卖房产所得的二十万银两,外加从包四娘那儿借来的五十万两银票,还有一些现钱,凑足了一百万两整数,统统交给了蓝棉杲,助她复国之?用?。然后乔装改扮成一名?商人,尾随大军进入蓝阙。
这场平叛之?行?,历时仅三个?月,便以?蓝阙王室的复辟而宣告结束。
胜利之?日,长公主被邀请进蓝阙王宫,参加王室的庆功宴,在宴会上?见到了那位备受群臣和百姓拥戴的新任蓝阙女王——蓝樱柔。
李平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后,肯定她就是那位在双驼峰上?见到的姑娘。不禁大惑不解,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我的确已经死过一次,不过,我的母亲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蓝樱柔头上?戴着玫瑰花做的宝石王冠,言笑间美丽不可方物,举止间的皇家教养,很容易就和普通人家的女儿区别开来。
长公主不可思议地打量了她一阵,终于确信,“原来,你真的不是岑诤。”
“我的确不是阿诤。这点我在栖霞山上?已经明确地告诉过长公主了。”蓝樱柔微笑着,诚意感谢她襄助复国的壮举。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戴着卢……阿诤的佛珠?”
蓝樱柔诧异了一瞬,随即温言道:“哦,那是她多年前赠与我的,我们曾是很要好的朋友。当年她刚来蓝阙时,病得很严重,还好我当时路过,就把她带回?了王宫。后来她便以?佛珠相送。”
长公主心里?一揪,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这么说,她真的还活着?”
樱柔确定地点点头。
长公主显见的激动起来,但?仍尽量保持着克制:“那你能跟我讲讲阿诤小时候的事吗?”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似乎不是很方便。”蓝樱柔看着眼前急等她分享胜利喜悦的大臣们,很是为难,“这样?吧,如果长公主有时间的话,可以?明日进宫来,我会详细说给长公主听?。”
第二天?,李平渚临时有事,午后才到蓝阙王宫来,当即被引到一处静谧的宫室。蓝樱柔早已经在那儿等了,她换了身常服,依然是少有的亲切美丽。长公主善意地笑说:“女王陛下?倒是很像我们中原人,难怪当初我会将你认错。”
樱柔微微一笑,“某种层面上?确实如此。我父亲是中原人。”
长公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想阿诤和女王陛下?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长公主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