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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蓝阙奇事(1 / 2)


她想她已经不?需要向李靖梣解释自己当时的心境。这幅画比她的语言更有说服力。

但她还是?想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讲给?她听。

之后她将自己放逐,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一方面却是?不?敢面对她。因为樱柔死?的时候,她的确非常非常的心痛,尤其是?看到了她挂在?桃花树上的那三颗佛珠。十三岁的岑诤好像突然在?她身体里复活了。她以为十五年过去,她早已忘了发?生在?这佛珠上的是?是?非非,没想到有一天,那些?尘封的记忆会像回光返照一样,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后来,当她放下心结和?樱柔谈起这些?,樱柔不?无唏嘘地说:“可?惜太?迟了。”

是?的,一切都太?迟了。她们都明白?,那些?重生的记忆注定只是?一次回光返照。这是?她们历尽千帆、尝尽辛酸,蓦然回首后所做的共同选择。

让那段感情回到它原本该属于?的地方去,不?仅是?对所有人的尊重,也是?对那段感情的负责。

唯一的分歧就是?,她觉得二人以后还可?以做朋友,而樱柔却认为此生最好不?要再见面,就当给?彼此一个重生的机会。岑杙答应了她,这一次,她的心中没有挣扎,也没有遗憾。一切好像是?理所当然。

“不?再见面,你能做到吗?”李靖梣表示怀疑。

岑杙笑了笑,“即使我想见,她也不?会再见我了。其实,这段时间,樱柔真的成长了很多,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她整个人比之前更通透,也更成熟了。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总以为在?当时那段感情里,我没有付出,你才走了。这些?年,那些?事,你最后看我的受伤的眼神,都成了我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想起来都让我后悔到辗转反侧。后来我付出了,甚至付出得比预期中还要多,可?你依然没有回到我身边,对我来说这个梦魇已经解开?,我也没有遗憾了。’我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只有完全放下的眼波才会那样平静。而且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她这辈子也肯定不?愿见我了。”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派了很多探子进蓝阙,想要探求她起死?回生的原因。其实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因为普通人根本学不?来。”岑杙瞧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戳破,握着她的手道:“其实,樱柔是?被她母亲救回来的,而代价就是?她母亲的死?亡。”

李靖梣似乎并不?吃惊,或者说掩饰得波澜不?惊。

“你还记得樱柔的那枚荧玉吗?它在?蓝阙又叫‘养玉’,顾名思义?,它可?以聚天地灵气,以滋养万物。相传她们蓝阙的始祖就是?从养玉中胎化?的,所以他们的国度永远尚蓝。而蓝阙王族的血脉万世一系,迄今传承了有两千五百多年,和?这养玉有天然紧密的联系。樱柔带的那一枚荧玉,名义?上是?她老师给?的,实际上是?女?王的贴身之物。那个东西象征王权,关键时刻也可?以救她一命。”

李靖梣明白?了,为什么那蓝阙使者要费尽心机地寻找那块荧玉,甚至不?惜把安插在?玉瑞的暗桩全部?舍弃。

“但樱柔是?中毒死?的,死?前她的身体里已经流满了毒血,养玉可?以护住她的尸身不?坏,但也没办法帮她解除蝎毒。于?是?她们王族的大长老,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用至亲之人的血把她体内的毒血换出来。而和?樱柔最亲近之人莫过于?女?王本人了,于?是?女?王就用自己的血和?樱柔的血进行?了交换。这个过程总共花了七七四十九天。”

“蓝阙国内的叛乱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因为换血的条件极其苛刻,而且不?一定能成功,必须在?全封闭的环境下进行?。所以那段时间,蓝阙朝中既没有女?王,也没有王储。国中空虚,七大卫署的下四卫便趁机起兵作乱。”

“她们作乱的原因也很简单。蓝阙女?王是?个凶狠霸道的人,一直对国内采取高压政策,朝中百官动辄得咎,早就对女?王的统治心存不?满。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蓝樱柔,她和?她的母亲完全不?一样,她性情温和?,待人宽厚,一直是?女?王和?臣下之间的调节剂。她去世的消息传回蓝阙国内时,四大卫署的首领们都很恐慌,她们预感到下一任女?王将会是?蓝棉杲,她的性情和?手段几乎是?女?王的翻版,于?是?就联合起来,发?动了这场叛乱。”

“其实樱柔之所以会假死?来到玉瑞,也是?因为她和?女?王的矛盾已经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她预感到这样下去,迟早要闹到不?可?收拾,于?是?就自请王命离开?一段时间。所以,她并不?是?专程来找我的,与其说是?专程来找我,不?如说是?来接她外婆的。只是?那时候刚好听说了我断手的事,心中不?忍这才来看看我。”

岑杙说完好像沉冤得雪一样,想要从皇太?女?那里求一点同情和?怜悯,结果只招来一记白?眼。

“继续说。”

“哦。”

“后来女?王和?樱柔换血成功,女?王也身中剧毒死?了。大概从那一刻起,她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樱柔刚复活的时候,身体非常虚弱,又调养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四大卫署的人知道樱柔复活的消息,纷纷归顺。这场叛乱才得以平定,樱柔也成了七大卫署共同推举的新任蓝阙女?王。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某种程度上我可?以理解她做出不?再见面的决定。你想,蓝阙女?王用自己的命救回了樱柔。她只要一看到我就会想起她母亲的死?,怎么还愿意同我好呢?她是?真的打算放下了。”

“你懂什么,她不?愿见你,恰恰说明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这么做!”

“好好,我不?懂,你懂。但无论她是?表面放下还是?心里放下,放下已经成了客观事实。古语有云‘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你管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你总不?能闯人家心里头,强逼着人家听你的吧?”

李靖梣咬着牙,冷笑着半天没有说话。

岑杙瞧她那酝酿的表情就预感到要遭。

果然,“什么论迹不?论心?我就知道你是?预谋着给?自己留后招呢!你虽然表面回到我身边来,心里该怎么想还怎么想,就算装着你那老情人,谁又能管得着你?毕竟论迹不?论心嘛,论迹你已经回来了,论心回不?回来无所谓,反正没有人看得到。”

岑杙头皮要炸了,“这从何说起啊?我是?说别人怎么想,不?关咱们的事。我对你,当然是?论迹也论心啦。不?然我干嘛千里迢迢跑回来找你?又是?哄你又是?向你道歉,还……啊那啥……让你开?心?你说我做得哪样是?有迹无心的?是?想给?自己留后路的?不?带这样冤枉人的。”

李靖梣听她竟敢回嘴,就像炉子里的干柴一样,“哔啵”炸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不?是?我把你抓回来的吗?我要是?不?来抓你,你指定还要在?江边溜达到过年吧?!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什么时候出的蓝阙?比长公主?早走了半个月吧?姑姑现在?已经在?宫里喝了两回庆功酒了,而你呢?我倒是?想问问你,路上有什么花花草草惹得你流连忘返?你如果实在?不?想回京城来,干嘛不?跟野雁一起组个队,飞到南边筑个巢,明春再飞回来产个卵呢?”

岑杙本来还有心气儿跟她吵的,这么一说直接就蔫了。加上她实在?被她的用词给?气笑了,“什么筑个巢产个卵?你直接说搭个窝下个蛋不?就行?了,骂人还这么讲究?”

“你少跟我转移话题,你是?被我说中心事,理亏了吧!哼,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惯会装蒜,口?不?对心的事儿多着呢,用我一桩桩一件件给?你列出来吗?”

“你列,你马上列。你要列不?出来我跟你急。我是?在?这事儿上理亏,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这事儿你甭跟我吵,你吵不?过我,因为是?事实,你能吵得过事实吗?你也就只能拿别的事儿来挤兑我,论转移话题的本事,我远不?如你。”

岑杙听她“扑通”一声站起来,似乎真要下床拿笔,连忙上前把人搂住,“好了好了,别再吵了,你听外面雨都停了,再吵会被人听到的,多有损皇太?女?威名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论迹不?论心’,念在?我有口?无心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皇太?女?脸色非常平静,但岑杙知道她能平静才怪了。为了不?输场子这姐姐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跟你吵,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当然,你要是?硬要觉得我是?跟你吵,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没本事干涉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牛不?喝水强按头,牛心里可?不?情愿着呢,起开?!”

一拉被子,往身上一盖,面朝里边,倒头就睡,还把岑杙越过三八线的腿给?蹬了出来。

“……”

岑杙算是?明白?了,这文明的姑娘骂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她这野雁还没当热乎呢,就又沦落成牛了。骂得她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朝前凑凑,“姑娘,气消了吗?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个牛角挂书?”

岑杙装起混来也很有一套,她把两个竹筒的提带,挂在?耳朵上,弄了个四不?像的“牛角挂书”,故意来来回回掉了五六次,砸得床板“梆梆”响。皇太?女?忍无可?忍了,踢掉被子爬起来,抢回竹筒作势要打。谁料岑杙目标明确,不?管她出什么招,抢到人就滚。捧着那张恼羞成怒的脸重重地一吻,那竹筒到底没舍得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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