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朗和我说,他要出差,并且要去整整一个月!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结婚这么久,几乎每一天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分开时间几乎没有超过48小时的,说是形影不离一点点都不过分。现在他突然说要去出差,我心里莫名的慌张,就像被捂住了口鼻,整个人要窒息的感觉。
“我也不想去,但是院长发话了,如果想要升主任,必须要有这为期一个月的考察与交流,医院里每位现任主任都经过这一个月。”颜朗摸着我脑袋,像摸小猫似的宠溺。
我气呼呼地推开他的胳膊,说:“把你们院长号码给我,我和他谈谈。”
颜朗把手机递给我,双手环胸倚靠在床头,咧开的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问:“谈什么?”
“问他能不能让你带一位生活不能自理的家属!”说完,我愤愤地将手机反扣在软绵绵的床上,懊恼道,“咋办嘛,你不在家,谁做饭给我们吃?我一个人点外卖没啥,但蓦然和欣妍咋办?他们还是孩子,还要长身体,总不能也让他们一直吃外卖吧?”
我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转过去,颜朗捧着我的大脸,给我强行洗脑:“没事儿,我相信我们乔乔,你是最棒的!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你一定可以把蓦然和欣妍照顾的很好的!”
“少来忽悠人!我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子。我不行的!没有你我真的不行!”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受,一大把年纪的我竟然哽咽,眼泪欲夺眶而出。我知道自己这样很矫情,但此时此刻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可以,我也想做一位不动声色,鼎力支持丈夫事业的贤妻。
也许,我要调整一下心态,可能只是目前来看,一时难以接受,等矫情阵儿过了,可能就会好一点。
即便我努力地安抚自己的情绪,脑海里也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颜朗安慰似的轻轻地抱住我,我紧紧抱着他,一言不发,眼泪鼻涕全蹭他肩膀上去。
“乖,不哭啊,总是哭,哭坏了眼睛就不好了。我最喜欢我们乔乔的眼睛了,又圆又亮,就像林间的小鹿。”颜朗拍了拍我的后背,继续道:“明天上班我和院长说一下,考察不去了。”
“别,你去吧。”我说。
“在我心中,最亲最爱最美丽的老婆是第一位的。工作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再说了当了主任,工资也没增长多少,事情反而多了。这个职不升也罢。只要我们乔乔能开心就好。”颜朗摸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揽入怀中。
我抽泣了一下,冷静下来了,说:“得了吧,尽说些鬼话哄骗我,我不喜欢没有上进心的男人。一个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走吧。我知道你为了这一天已经努力了好久了。当一名出色的医生,是你从小到大的梦想。”
颜朗深深地望着我,眼波流转,而后再次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是吧,能把话说的这么好听,这么的善解人意,连我都被自己感动了。”我打着趣儿道,“只是一想到你要离开那么久,我还真的不习惯,舍不得。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爱你乔乔。很爱很爱。”
我说:“好了,不要腻歪了,爱我就拿出行动来,让我快乐好吗?”说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褪去了颜朗的睡衣。
颜朗惊讶于我的迅速和反转,傻愣愣地看着我,忽而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真像只小猫咪!”
“猫咪?敢问兄台,此话怎讲?”我一边迫不及待的脱颜朗的衣服,一边问。
“时而可爱,时而高冷,时而撒娇,时而性感……”
“这么百变的嘛?那现在呢?时而什么?”我攀附在他身上,双臂环住他脖颈,在他额头、鼻子、脸颊、耳朵、脖子……一阵乱吻,用力又急切。
颜朗吞咽了一下,从喉咙里蹦出低沉的呢喃:“火辣、迷人,叫人欲罢不能!”接下来,便是被动的主动。
随着年龄的增长,弟弟越发调皮,小小年纪的总是过于有想法,总问我一些很刁钻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小孩子一定要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为什么人一定要吃蔬菜?为什么会有姐姐这样的生物存在?
我怎么回答?小孩子不从妈妈肚子里出来,难道从屁.眼里出来吗?人是杂食性动物必须啥都吃,不吃蔬菜会生病,总是便秘还不长记性,下次拉不出来屎自己想办法解决!至于为什么会有姐姐这样的生物,得问咱爸妈,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会有弟弟这样的生物存在!
弟弟觉得在我这边得不到好的答案,便去问颜朗。可把颜朗给厉害死了,他给弟弟从《进化论》讲到《细胞学说》,又讲到《遗传定律》。讲了整整一天还不够,反而使得弟弟好奇心越来越重,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刁钻。
每天一回来,弟弟就缠着他问问题,每天都问到很晚,导致颜朗和我少了很多私人空间。但难得弟弟这么爱学习,爱提问,姑且我就体谅他一下。然而半个月后,颜朗受不了了,周末他果断带弟弟去图书馆买了一摞《十万个为什么》、《上下五千年》、《世界文化史》……
一堆书,把家里书房填的满满当当。颜朗正在整理书柜,我拿着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问道:“你确定?青少年版本的?”
颜朗用慈爱的眼神,盯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聚精会神看书的弟弟说:“儿童版本的满足不了他。”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莫不是要上天!
除了过于有想法,弟弟在很多其他方面还是比较优秀,比较让人欢喜的。比如吃饭,从来不挑食,逮啥吃啥,特好喂养。他这个好习惯,让姐姐我甚是欣慰。平时带他出去转悠,总有漂亮小姐姐过来拉拉他肉乎乎小手,碰碰他白嫩嫩的小脸。然后和我寒暄:“你家儿子真可爱!”
每到这时,弟弟和我会愣住不说话,通常情况下,我会回给她们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弟弟则回给他们一个尴尬又不失尊严的白眼。
除了吃饭乖,还有每次去辅导班也特别乖。别的孩子一到周末就睡懒觉,家长们掀被子、揪耳朵、打屁股……使出全身解数,孩子们依旧撅着屁股赖在床上不动弹。而我的小老弟,每到周末,起得比我早,穿衣服也不用烦人,自己对着镜子穿得整整齐齐,还知道给自己一丁点儿的小黄毛喷点定型啫喱,搞个骚气的二八分,阳光下头发显得澄亮。
这段时间颜朗不在家,我送弟弟去兴趣辅导班,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弟弟每天骚里骚气的,敢情朵朵和他一个班啊!
我和朵朵的妈妈在兴趣班门口偶遇,朵朵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上戴个粉色兔耳朵发箍,真的是一位粉粉萌萌的小公主!见到人还知道主动叫“阿姨好”,简直不要太可爱!
相比较朵朵的可爱和大方,弟弟就显得怂了一些。平时神里神气的,现在只知道往我身后躲,不自觉地握紧我的手。我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狂笑不止。
我推了推弟弟,说:“躲什么?每周见一次还害羞啊?赶紧的,叫阿姨好。”
弟弟妞妞捏捏道:“阿姨好。”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朵朵,羞涩地瞄着朵朵,一言不发,只傻笑。
朵朵妈妈会意一笑,温柔地说:“朵朵,和蓦然去玩吧。”
朵朵主动伸出小手,拉住了弟弟,弟弟一脸懵,望向我,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我说:“愣什么啊?去玩吧。”
肥嘟嘟的弟弟被朵朵拉着,欢快的跑开了。我想着,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生巅峰”时刻吧。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半仙算命运趋势,算不准不收钱。”街道上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树下,一位年过半百,头发略微花白,身着靛青色长袍的男人,指着小妹絮絮叨叨,“哎这位姑娘看起来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本仙掐指一算,近日必定有桃花。”
小妹高傲地瞥一眼算命的男人,拉着我扭头就走。
我反而来了兴趣,问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要不要去算一下?”
小妹微微皱眉,扯我胳膊,硬拉我走,说:“都是骗人的,命运本掌握在自己手里,桃花什么的就看自己想不想。不属于自己的桃花,怎么努力也强求不来。还不错的桃花,只要自己不愿意,同样可以掐死在萌芽状态。说白了,还是看自己怎么想。”
小妹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笑道:“那你是想,还是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