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袖这日早晨,比以往的时候要晚起了一个时辰。
一睁眼,就看见薛琰在她旁边,一只手,还放在她的小腹处。
“要是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薛琰当然知道,昨晚她虽然是闭着眼睛佯睡,但其实是一直没有睡着,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将将睡了过去。
予袖咬着牙没发出声响来,其实他倒是觉得,若真是疼,哭出来也没什么。
予袖摇头。
“没事。”她现在感觉,肚子似乎已经舒服了很多。
予袖肚子的疼痛感好了不少,却仍然一阵一阵的涨着,她偏头去看,却是没寻到樱桃的身影。
红橘也不在。
薛琰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便说道:“红橘去请太医了,樱桃去准备早膳。”
接着予袖还来不及说话,薛琰就掀开被子,轻轻松松将她抱起,直接便往净室里走去。
该弄清楚的事,他在樱桃去准备早膳之前,已经问清楚了。
所以当薛琰抱着予袖从净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憋得满脸通红,哪还顾不顾得上肚子疼的问题。
薛琰竟然亲自给她换了月事带。
她只是肚子疼,不是手残了,刚刚薛琰要给她换的时候,她也在暗自嘀咕,说她自己能换,可是薛琰就跟没听见她说话一样,蹲下去,小心翼翼的给她换了。
也不晓得他是从哪儿学来的,怎么系,怎么换,竟是一步都没有出错。
看得予袖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番低着头,却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眼神。
实在是太羞人了。
她长这么大,这活一般都是她自己来做,有时候实在不方便了,也就樱桃会搭一两把手,可如今竟......竟让一个男子......就算这男子是她的相公,也仍然让她心理上,感觉不太能过得去。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红橘带太医来了。
予袖昨晚就说过了大夫是没用的。
哪怕是宫里的太医也没用,要是能治她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今天,苦苦受折磨。
可是薛琰既然要请太医来,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只将身子往里边挪了挪,又往下躺寻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刚躺好,薛琰便起身,将帐子放了下来。
纱帐若隐若现,拦的正好,却又叫人看不清楚。
太医给予袖把了脉,皱着眉头似是难为,仔细想了想,随即起身去写药方。
接下来有些话,是卫太医在外边单独和薛琰说的。
“禀王爷,王妃这是自小带的赢虚之症,只要是来月事,都会腹痛难忍。”
卫太医刚过而立之年,在太医院里算是年轻,但却有着首屈一指的好医术,这身子雄伟壮实,不似旁的文人那般柔弱,看着,倒不像是太医。
“而且,恐怕是王爷在房事上面......过于不节制了些,才会让王妃的身子......”卫太医这话说的虽然是支支吾吾,但话中的意思,却表达了个清楚。
薛琰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
这......还有他的缘故呢......
“那......可否有治愈的法子?”薛琰尴尬过后,想起这桩事,才是最重要的。
卫太医经过了慎重的思考,想着,然后才斟酌回答道:“这个臣也不敢确定,还是先开一副方子,让王妃喝上一段日子,看看效果再说。”
薛王爷这般暴脾气,要是他现在保证了说,王妃的病一定能治好,那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没好,那他岂不是会被薛琰给活生生分尸剁了不可?
所以,还是现在不要把保证下的那么死。
薛琰冷冷的看了卫太医一眼。
真是老人精,现在说话,都知道打着幌子说了。
“好吧,那我也把话给你撂在前头,无论怎么样,这段日子,袖袖的病必须见好,下回......起码不能像这回这般了,否则――”薛琰满满一副在威胁人的架势,话从喉咙里挤出来,震的空气都在直响。
“否则,本王就打你一顿。”
握着拳头,“咯咯”直响。
这威胁可是赤|裸|裸的,毕竟薛琰这个莽夫,动不动就出拳头是常有的事,若说真的因为王妃的事,气着了,打他一顿,那绝对是能有的事。
“王爷放心,放心。”卫太医抬头,一脸无奈的干笑。
......
而此时房间里头,樱桃正在给予袖做简单的一番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