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十分轻柔,霎时春风拂过,暖暖柔柔的,和熙心头,从薛琰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她脸颊的一抹绯红。
薛琰的心突然就颤了两下。
那句“王爷您真好”还在耳边回荡,那滋味,简直是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薛琰一张冷峻的面庞,顿时春风化开。
然后他凑上前去,飞快的,在予袖脸上亲了一口。
滑滑的,润润的,满是女孩家香甜的味道,让人尝到了滋味之后,忍不住再吃一口。
予袖被他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
脸颊旁湿润的感觉尚在,还流连了男子强烈的雄性气息,她没觉得排斥,只是羞赧的稍稍偏过了头去。
薛琰真是......真是不晓得什么是害臊!
怪不得是乡野之处出来的,做的大胆事,哪是在这皇城中能见到的,就那样子,跟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
洛婵穿了一身单衣,站在阁楼二层的栏栅边,目光怔怔的,流连在前方的那座院子里。
玉珠手上拿了见袄子出来,站在洛婵的右边,正好替她挡了些风,接着,才小声问道:“姑娘,外边风大,加件衣裳吧。”
洛婵仿若无闻。
或许是被冷风吹过了的缘故,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要白了不少,唇角紧紧抿着,本就惨白的上下唇瓣,冻的有些干裂。
事情的发展趋势,并不似她预料中的那般。
就连她都看不透了。
薛琰的底线,为什么能为了江予袖,而一再的往下降呢?
明明都已经闹翻了,明明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可他依然能以那般卑微而妥协的姿势,去维持住了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不,不该是这样的。
一阵冷风忽而吹过,凉了洛婵的眸子,瞬间带出一抹泪水,模糊了视线。
眸子越发的看不清楚了。
这样也好,不看在眼里,就没必要烦心。
“姑娘,其实您陪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您的情意,王爷不会看不到的。”姑娘染了风寒,已是有许久时日,如今在这风口处只会加重病势,玉珠看她这个模样,实在是不忍心。
只能尽力的劝慰。
“看到了,又怎么样?”
这一点,才是让洛婵最心寒的。
她是局中人,薛琰对她怎样她心里最清楚,说好听一点,是恩人,说难听的,她就是一个摆设。
生辰那日,精心安排,本以为已经做的够到位了,谁知还是没能拿江予袖怎么样,石头打进去没溅起一点儿水花,甚至打听到说,薛琰回去后,将绿松石的簪子送给了她。
一根簪子算不得什么,就算是绿松石这般珍贵的,也不一定就特别,可是她知道,那簪子上的镂雕图案,是薛琰亲手刻的。
“姑娘,日后机会还多。”玉珠往前走近了些,凑到洛婵耳边,轻声说道。
“日后?我还有多少日后能等!”饶是一向温婉的洛婵也突然急了眼,张着口大喘了一口粗气,回头看着玉珠,目光狠厉。
“我等的够久了,可是,只能让我与他越离越远而已,如今,又有了这样一个绊脚石,而我,何来出头之日?”洛婵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的话,看着眼前的玉珠,活生生像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玉珠只是一个婢女,只负责伺候主子的衣食住行,旁的什么也帮不上忙,此番看她这个模样,心疼着急,但没办法。
“我不会放过她的。”洛婵一手扶在栏栅上,手指紧紧的捏着,而指骨处近乎发白,面目可怖。
如果这些,她得不到。
那么,就算将所有人拉下水,她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
宋琳琅一回到家,就被宋太傅劈头盖脸给说了一顿,然后,给她禁了足。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皇上和王爷是叛贼,不是正统之名,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若只是市井所言,倒也就罢了,偏偏这话还落在了武定王妃的耳朵里。
代表着,武定王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