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元月十五,皇上会在宫里,举办上元节的宴会?”予清的面上,忽而就带了浅浅的笑意。
原来目的是这个。
予袖点了点头。
这件事,年前就有宫里人过来传旨,说上元节宴会的事,当时她并没有太在意,觉着,左右不过一个宴会。
予清抬眼,对上予袖的眸子,紧紧盯着,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接着说道:“那不知姐姐,能否带予清一起去?”
予袖沉默,没有说话。
她目光淡淡的,不动声色间,打量着予清的反应,就这样,过了许久。
江予清她这人,心思实在是深的很,算计之间,从不露声色,让人防不胜防,这突然间要同她进宫......是想做什么?
“好,既然予清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做姐姐的,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予袖最后,还是应下了。
她们两个说了会儿话,之后江予清就离开了。
樱桃在后边,自是听了全程去。
“小姐,您为何要答应二小姐?”
从小到大,她在小姐身边,都看得清楚,二小姐就没少给小姐下绊子,也幸得小姐聪慧,才没叫她,捡了空子去。
“她不就是想拿我当踏板,成就她自己的锦绣人生吗,就是目标太大了一些,小心啊,一口都吃不下。”予袖低低的笑着,道:“撑死,就不怪我了。”
其实樱桃听不太懂。
但是看予袖一点儿都不担心,似乎还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也不需要她操心。
予袖看着予衿这一睡,怕也是要一段时间,要是醒来之后,再缠着她,怕又是不让她走了。
于是予袖将之前给予衿准备的小袄和鞋子留下之后,就嘘了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
正厅内,地龙燃的旺,但说话的气氛,也是火热的很。
江承曜和薛琰并排坐着,两个黄梨木椅子,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正好。
薛琰一向都是不在乎形象的,以往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两腿岔开忒不文雅,但是今天在岳父岳母面前,他竟是十分知趣的,坐了端正。
这模样要是叫予袖看到,怕是非得大跌眼镜不可。
“听说王爷是从小在白水镇长大,这倒是让我想起,当初我南下经商,也在白水镇,待了一段时间。”
江承曜先前是不大喜欢薛琰的,撇开他是个野蛮人不说,还是因为他这人太鲁莽,若是说要娶她女儿,大可以前来提亲,下聘就是,但是直接用全家人的性命来逼迫,就是万万不该。
不过,江家这样的小商户,也耐不得薛琰何,这说起来,就是胳膊拧大腿,拧不过的。
所是江承曜,自不是那般不识时务的人。
“是啊,那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的,人也好,我们家袖袖离开的时候,还不愿意走呢。”裴氏在一侧坐着,手上一方帕子,轻轻捏着,声音温婉。
“说是还有事情要做,不肯走,你说这孩子,十三岁的女娃娃,能有什么事情要做。”
到现在说来裴氏都觉得奇怪,那几日予袖怪怪的,总是待在屋子里头,说是头晕不舒服,也不让他人进来。
“白水是个好地方。”薛琰方才进屋坐下的时候,面色还算是柔和,但是一提起白水镇来,似乎就冷的不对劲了。
裴氏心思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急忙给江承曜使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