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尚谦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来听Erwin的独奏会,你完全不用买票的。给他说一声可以直接进?,更不用担心没位置。”
韩深鼻子一酸,喉间传来一阵哽咽,他强撑着哑声道:“还没来得及联系。”
陶尚谦笑笑,没再讲话。这些问题其实不是他想问,而是帮始终沉默的喻行南问而已。
眼看把大致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陶尚谦就对喻行南道:“Erwin,现在直接回?你家?”
喻行南眼神一颤,良久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车厢再次陷入寂静,直至抵达目的地。
陶尚谦轻咳一声,回?头对韩深笑道:“到了,可以下车了。”
韩深猛地回神,将视线从喻行南身上慌忙拿开,“好,谢了啊。”
陶尚谦眯眼一笑,“不用谢。”不得不承认,尽管陶尚谦面相阴柔,但却胜在好看,时光仿佛都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仍旧迷人。
韩深刚准备下车,沉默了一路的喻行南忽然出声,用德语对陶尚谦道:“是真的么。”
陶尚谦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同样用韩深听不懂的德语说:“没错,他这次真的来了。”
韩深没追问他们刚说了什么,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片刻后喻行南也下车。陶尚谦的车很快驶离,原地就只剩下喻行南和韩深二人。
现在是夜里九点,天色暗淡,寒风很冷,橘黄色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彼此重合。
两人下车后都没动,韩深安静地注视着喻行南的背影,在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时才鼓起勇气,哑声打破沉寂,“怎么,不想见我么。”
这句话韩深憋了一路,因为从相遇到现在,喻行南从未主动看过他一眼。
韩深话音刚落,喻行南垂在身侧的指尖就颤了颤,很快,他转过身,直白地看向韩深,喉结上下一滑动,低声道:“想见。”
久别重逢,四目相对,两人的心都不平静,但又都竭力克制着。
韩深眼眶泛红,笑道:“那怎么不多?看看我?”
喻行南见韩深对他笑,神情便有些恍惚,半晌才低声道:“看了。”
韩深眯起桃花眼又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故作轻松地看了看四周,问:“这里就是你家啊。”
现在是晚上,所以韩深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透过铁栅栏门看到里面有条平坦而宽阔的路,尽头则是个三层高的建筑,大体轮廓看着很是气派。
喻行南望着韩深,“是。”
这时韩深已经冻得直打颤,可仍旧假装得很淡定,看着喻行南轻声问:“那方便带我进?去喝杯热咖啡吗?”
这还用问?
路上,两人并排走着,都没讲话。
韩深垂着眼眸,不忍心这么沉默下去,就找着话题,“今晚你最后弹得那首曲子很好听。”
喻行南手?指动了动,边走边低声道:“嗯。”
“只可惜我忘了买票,全程只能看你的背影。”
喻行南闻言身形蓦地顿住,下一秒,他忽然拉住韩深的手?,目不斜视地往房门方向走去,同时僵硬道:“没关系。”
韩深紧跟在喻行南身后,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瞬间就有些晃神,心想,其实他本应该先拉喻行南手?的……
喻行南房间在二楼,喻行南打开门,韩深跟着进?去,然后关了门。
房间很黑,他们没有开灯,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彼此的身形轮廓,除此之外,还有双双颤抖的气息。
韩深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也许是他,也许是喻行南,再或者是两人一起。总之,等韩深再次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撕咬在了一起,疯狂地嗅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味,紧紧纠缠。
不久,看不清人脸的昏暗房间内,传出一道仿佛已经忍耐许久的压抑哭腔,“行南,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