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抵达西岭雪山时已经快要中午,今天云层很厚,没有阳光,昨夜这里下了场大雪,直到现在都还飘着小雪,吹过来的风也很是刺骨。他们先去换衣间穿好了御寒的衣服,再热了热身,随后才相继带着滑雪装备进了滑雪场。
现在是年后,正值工作繁忙之际,所以滑雪的人也不多。韩深刚一进去,在感受到呼啸而过的寒风后,体内肾上腺素瞬间飙升,一人首当其冲就快速滑了出去,韩深刚走,范天也立刻跟了上去,同时笑着大吼了一声,“你他妈慢点!”
说真的,韩深这段时间其实快要憋坏了,他是12月初回的国,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这期间他玩过的极限运动只有年前那次的低空跳伞,其余时间几乎一直待在喻行南身边,尽管他也会时常出去跟朋友聚聚,但其实并没有玩得很尽兴,始终想着家里的喻行南,怕把人惹生气了。
可就算喻行南嘴上不说,韩深心里也明白,这人就是不想让他出去玩。韩深也曾跟喻行南提过极限运动,把其描述要多好有多好,同时还问过他要不要尝试,但喻行南当时只是淡淡道,“再说吧。”这态度显然是不喜欢,但具体原因当时并未明说。
韩深和范天滑走后,原地就只剩下喻行南,他静默了半晌,见那两人跟脱缰野马般越滑越远,最后只得跟了上去。
喻行南滑雪很稳,速度不急不缓,调头转弯也很是熟练,一看就是个老手。喻行南还在德国时,每年都会跟陶尚谦等关系不错的朋友去滑雪,他最后一次滑是在三年前,当时在Bechtesgaden滑雪区,期间他为了救弟弟Samuel摔伤了腿,但也并无大碍,后来修养半月便恢复了,紧接着就回国发展,期间再没滑过雪。
喻行南的目光始终在韩深身上,韩深滑到哪儿他就以直线最短距离跟上去,约摸十来分钟后,正在前方疾速滑的韩深忽然调头,同时唇边挂着兴奋的笑,竟是朝喻行南方向直直冲了过去!
喻行南见韩深要过来,就立刻止住脚步,站稳后展开双臂等着韩深落入他怀中。
可惜韩深这人玩心重,坏心眼也多得数不清,只见他在快要冲进喻行南怀里时忽然急转弯,猛地朝别处溜走,一下就没影了,故意让喻行南抱了个空。
而这场景让不远处的范天看到后,霎时间就笑出了声。
喻行南被韩深调戏过后,只是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淡淡瞥了眼范天就朝韩深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可没过多久,韩深的声音忽然从喻行南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那声音透着愉悦和兴奋,音量亦是很大,全靠吼:“大美人,老公要来扑倒你!”
喻行南闻言猛地转身,但还未反应过来韩深的身影就在他眼前无限放大,韩深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令喻行南刚扔掉滑雪杖准备张来双臂时就被韩深结结实实地扑倒在雪地。
这一瞬乾坤扭转,喻行南眼中不再是白茫茫的雪山,而是以浅灰色云层为背景的韩深的俊脸。此时此刻,喻行南只是定定看着韩深,深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涌动的流光,如夏夜星空那般耀人,而在星空最中央,则是韩深那时刻撩拨着他心弦的笑脸。
“怎么样,好玩吗?”韩深笑眯眯地看着喻行南,语气很是欣悦。
喻行南躺在雪地上,双眸紧紧地注视着韩深,低声道:“嗯。”
韩深笑笑,“刚是不是有点失望?”
喻行南抬手揽住韩深的腰,“不失望。”
“为什么?”韩深挑眉道,“你不稀罕我扑进你怀里?”
喻行南放在韩深背上的手动了动,轻抚着他的后脑勺,“稀罕,所以我准备去找你,然后再把你圈住。”
韩深扬起唇,“真的?”
喻行南嗯了一声,又道:“只是被你抢先了。”
韩深对这答案再满意不过,他眯着桃花眼看着躺在雪地里的喻行南邪笑两声,随即就手脚麻利地把两人的护目镜摘下扔到一旁,对着喻行南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喻行南没阻止,因为这片雪地周围人很少,可毕竟是在外面,韩深再浪也懂得适可而止,一吻作罢就心满意足地拉着喻行南站起身,边戴护目镜边道,“既然这次是我抢先了,那下次就换你来,在我毫无防备时圈住我好不好?”
喻行南也在戴护目镜,闻言垂下眸子,低声说,“好。”
这时范天冷着脸缓慢滑了过来,刚那情景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韩深这孙子可真是把脸皮当卫生纸的用,若不是他方才支走了一个即将途经他们的路人,那估计整个滑雪场都知道这里有对gay在公共场合亲了。
“喂,你到底想在这谈情说爱还是去山顶速降?”范天没好气地冲韩深喊。
韩深闻言立刻给范天招了招手,同时拉住喻行南的手笑道:“怎么,就不能两个同时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