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昀!咳咳咳咳!你,你竟然为了一个男子与我这般说话?!”祖君连续咳了好几下,谢允锦帮忙上去拍背,才?算替他顺了气。
祖君刚想开口继续说话,就发觉他哭了,连忙心?疼的说道:“你这孩子,哭什么??”
谢允锦被点破,也不默默的?哭了,而是用袖子遮着脸掩面而泣,嘴上还说着:“都是我的?不对,都怪我说错了话,才?引得表姐和您争吵,是我的?错……”
他哭的梨花带雨,模样好不伤心,这谁看了都要为他的?善良动容。
孟桓在一边都看直了眼,没想到对方竟有?这一番操作。
“胡说,这哪里有?你的?错?是你表姐被男人迷了眼,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与我争吵!”祖君扯着他的?手不住的拍着安慰,脸上满是心疼。
刚才?已经表达过?自己意思的?温昭昀不再说话,但?她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谁不说话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
祖君干脆说道:“今儿个这饭也别吃了,你们回去罢,老头子我没多少日子可活,可不想一天天的?就跟你们生气。”
“祖君……”谢允锦戚戚的?叫了一声,脸上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连连说着都是他的?错,影响了父女两人的?感情。
他越是这样说,祖君就越觉得他善良,就更厌恶孟桓一些。
再加之最近这些日子,府里一直传出孟桓在外面被人糟蹋的?小道消息,人多嘴杂,甭管是真假,反正让他心?里十分隔应。
两相比较之下,谢允锦自然就成了温婉懂事的?那个香饽饽,而后者则成了不检点又不尊重长辈的?侧室。
孟桓气的?都要站不住了,盯着谢允锦想要说些什么?,凭什么?好人都让对方做了,不懂事的?就都是他。
可转念一想,他就算争辩了又有?什么?用,祖君肯定不会听,温昭昀有?她自己的?想法,也不会被他的?话影响到。
他争辩到最后,反而让自己失了风度。
“呵,不吃也罢,你以为我非吃这顿饭不可么?”孟桓看了一眼身边的温昭昀,率先出来门。
后者看着直拍床板的祖君,只是说了句让父亲独自冷静消消气,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祖君又气又怒,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谢允锦,“你也是,怎么这么?久还没进展,若是昭昀喜欢上你,还至于让那个不检点的那么得意吗?”
谢允锦擦干眼泪,弱声说道:“我觉得表姐似乎真的?不喜欢我,咱们还是不要强求了吧……我瞧表姐见到我好像也不太高兴……”
他一副不争不抢,虽是可以退出的模样,祖君看着就气不打一出来,又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嗨呀,你那一天天的?除了在花园弹琴,就是在自己院中读书,再不就是围着我这么?个老头子转,怎么可能让昭昀喜欢你?”
“特殊时候,要用特殊办法,你听老夫的,应该先这样……”祖君附在他耳边说着话。
话只说到一半,谢允锦就红着脸躲开,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别人,磕磕巴巴的?不知该怎么说,“这,这能行么?……”
“若是,若是被人发现,那岂不是会影响到名声。”
他又重新被扯了回?去,祖君继续说道:“怕什么?!这个家有?我在呢,即使你做了些什么?,也没人敢传你的?闲话!”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待到今夜先让人为昭昀送些酒去,然后你再如此这般……之后就……”
听完这些话,谢允锦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眼睛却亮晶晶的,已经开始不住的幻想今晚的?情景。
祖君见他这样,就知道妥了,年轻男子怀春的模样最是诱人,尤其是还配上他珍藏的药酒,绝对事半功倍。
到时候以女儿的性格,就是不喜欢,恐怕也会负责的将人纳回?家中,他若是能从中斡旋一下,没准就能直接将人抬为续弦。
谢家有?衰弱之势,女孙中也没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唯恐后继无?人家族败落,祖君觉得自己虽是老早就嫁出去的?男子,但?也应该为家族出份力才?对。
尤其谢允锦这孩子很和他的?心?意,自打来到这里,就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简直比亲儿子更像亲儿子。
将这样的一个亲族子侄变成女婿,他也能安安心?心?的?度过晚年了。
所以尽管招数有些下作,他还是出来,而且还愿意为谢允锦扛着,保证他成没成功都不会出事。
——
傍晚,孟桓正与温昭昀在用饭,便听外面说祖君身边的?王贵来了,是来送酒菜的?。
王贵进来之后,表达了一番祖君的?歉意,说是不该发那么大的火,好歹孟桓也是为温家生过?孩子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这个做丈人的应该体谅。
其实表面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却是在向温昭昀服软。
温昭昀听后心情好了不少,见王贵为她斟酒也没阻拦,待杯中倒满酒后,她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父亲可睡下了?”
“若是还没说,我便领着桓桓去瞧瞧他。”
王贵含笑应道,“还没睡,但?奴才觉得您一人去便好,就暂时不要带着小君了。”
孟桓稍微一悟,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祖君是为了和女儿缓和关系,才?说什么?体谅他,实际上那老头可一点都没容得下他。
他去了没准还要吵架,还是不去为好。
“我还得带温佑呢,这孩子总是粘着我,晚上比白天还离不开,你就自己去吧。”
温昭昀点点头,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边王贵等她吃完饭,才?陪着她一起走出青竹苑。
孟桓看侍人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跟文?喜嘀咕道:“这老头今天倒挺积极,家里被搜查那会,他还临危不乱的组织着一家子人,现在刚和女儿吵了几句,就坐不住了,还让贴身侍人亲自来送酒送菜。”
文?喜跟着说道:“人在病中,就脆弱了些,奴这几年,还从未见过?祖君让王贵给家主送酒呢,今日倒是头一回?。”
头回送酒?这几个字钻进孟桓耳中,他转瞬即逝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眨了两下眼睛就忘了。
“你说他也挺抠门的,只让人倒给他女儿喝,都不做做样子到给我一杯,你瞧,他连酒都不留下来。”
孟桓从拿起桌边侍人还未来得及撤走的?酒杯,正是刚刚温昭昀喝过?的?那个。
他端起酒杯瞧瞧,别看她刚才?有?一饮而尽的架势,但?可能是喝的?有?点急,杯中还剩下了一小口。
“小君,医者说您还是少喝酒为妙……”
孟桓躲开文?喜的?阻拦,仰头将那一小口酒倒进嘴里,吧咂着余味,有?些意犹未尽。
“就喝一口而已,你看我平时连碰酒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好不容易那老头让人送来坛好酒,我就嘬她杯底剩的一小口不碍事呀。”
他说的太过可怜,文?喜也没话讲了,就默许他喝下,然后赶紧把酒杯放桌上让侍人撤走,好像生怕那空酒杯再生出酒来似的?。
也许是好久没喝酒的?缘故,又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不胜酒力,孟桓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迷糊。
但?因为喝的?少,只有很轻微的?迷糊感,若是不仔细感受,一般都感觉不到的。
他换了处位置坐着,随意撤下花瓶中的?一支花,在手里捏来捏去,“你说都这个时间了,谢允锦应该不会在祖君的?小院里吧?”
“啊?”
文?喜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听闻谢小郎每日都要侍候祖君到很晚,当下刚用完晚膳,他若无事的?话应该会在的。”
谢允锦这时候还在?那温昭昀去的时候岂不是要跟他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