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美满的家没了,奶奶没了,姑姑走了,妈妈嫁人了,骂的那群人也老的老死的死。
好像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好像每个人都在遗忘,好像这个世界真和平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忘不了呢。
她只要闭眼,就是那句冰冷的死都死了能怎么办。
一通电话及时打断唐晚的思绪,唐晚醒过神才发?现早已泪流满脸。
眼泪顺着脸颊掉进嘴里,又咸又苦。
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唐晚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上联系人的头像不停跳动,唐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按下接听。
是傅津南。
电磁声滋滋响,唐晚捏紧手机,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有事吗?”
那头,傅津南手搭在咖啡馆收银台,瞟了几?秒菜单,问:“喝不喝咖啡?”
唐晚闭了闭眼,紧着呼吸拒绝:“不想喝。”
傅津南没想到唐晚会拒绝,皱眉扫了扫一旁侯着的收银员,吩咐:“另一杯不要了。”
唐晚身心疲惫,实在没心思跟傅津南周旋。趁他跟旁人说话的功夫,唐晚摁了挂断。
防止他再打?过来,唐晚不忘关了机。
还剩个报告没写完,明天是dld,唐晚强迫自己恢复正常,转头去了图书馆。
这一忙起来就是两三个小时。
合了笔盖,唐晚扫了一圈周围,只剩几个人。
眼见过了十点,唐晚没再坚持,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图书馆。
十点后的校园空得吓人。
晚上气温骤降,风扫过来,吹得脸生疼。
再次这个点出校门,守门口的保安换了个年轻的,她走出没被问话,也没被不好的眼神内涵。
只是这次没看?见停在门口的那辆保时捷,也没瞧见靠在车门抽烟的傅津南。
明明才半年时间,她却好像经历了好几个春秋。
她跟傅津南的关系原来已经亲近到了这个地步。
回忆尽头,背后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喇叭声。
唐晚转头一看?,猛然撞进一双波澜不惊的深眸。
那人坐在保时捷驾座,一手捏着烟头,一手握着方向盘,满脸懒怠地盯着她不放。
这个点人虽然少,但不代表没人。
眼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唐晚没再犹豫,走上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唐晚还来得及系安全带,车子便刷地一下溜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唐晚扭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人,组织语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津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呵了一声,劈头盖脸一顿骂:“长本事了你。我话还没说完就给我挂了,还关机。”
“怕你出事,在学校等你一晚上,结果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挺能耐啊。”
唐晚不愿跟傅津南争辩,偏着脑袋看?他两眼,低声解释:“我以为你跟傅教?授走了呀。”
说完,唐晚凑过身,手指轻轻拽了两下傅津南的袖口,故意求饶:“我写了一晚上报告,现在又累又困又饿,你能别生我气吗?”
傅津南再大的火也没了。
瞥了瞥只差把放过我三个字写在脑门儿的姑娘,傅津南哼笑:“就这点出息。”
唐晚没管他的鄙夷,伸了下懒腰,笑眯眯承认:“对啊,我就只剩这点出息。怎么办呢,你好像还挺喜欢我没出息的样子。”
傅津南差点因为唐晚这句话撞了护栏。一脚踩下刹车,傅津南将车停靠在路边偏过脸漫不经心审视着唐晚。
抽了两口烟,傅津南啧啧两声,似笑非笑调侃她:“满满,脸挺大啊。”
唐晚撇了撇嘴,装作?没听见。
“别说,还真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关洁vs祝政的书——《长灯》,预收记得收藏。
文案:
DEMON酒吧招新那天,关洁最后一个面试。
旁人花枝招展,她只一身廉价T恤、破洞牛仔裤,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那把她花八百块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破吉他。
祝政面了一上午的人,没一个合眼。
猛然出现这么个人,祝政挑了挑眉,咬着烟头指她:“就你了。”
关洁愣了片刻,抬头对上一张凌厉发狠的脸。
“理由?”
“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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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冬,祝家大洗牌。酒吧转让那天,关洁在人群里瞧见了祝政。
彼时,他身陷囹圄。整个人胡子拉碴、潦草不堪,再不复当初肆意横行的底气。
关洁没忍心再看,转身要离开。
那人突然往她所在的方向瞥了眼,对视时他勉强扯了个笑,朝她无声说了几个字。
回到住处,关洁努力拼凑起他离开前说的那句唇语——
【嫁个好人。】
往事历历在目,关洁没憋住,一个人捂脸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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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虔诚爱你,以灵魂骚动你,骚动到有乐器奏到心扉。——《骚灵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