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一点是不可能的,你别跟未成亲前对男客那样,嫁到苏家,那就是少城主的?妻了,人前相敬如宾,人后你要多多缠着他。”
林氏拉着林泯意的手,将她不愿再听有些?羞红的脸掰正:“阿意啊,你要听娘的?,虽然那少城主外面是传最近出入青楼的次数多了点,但你要学会抓住他的?心啊~”
“咱阿意这姿色,如何?会比不过那些青烟阁的?妖艳女子们,你要抓住他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身。”
林氏脸不红心不跳,从宽袖里摸出一本册子:“你给我好好全部都看完,认认真真学,学好了那少城主保准被你迷的七荤八素,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林泯意被这一句牢牢抓住了,眼巴巴地问:“我说什么她就能做什么?”
“那当然。”林氏遮住唇笑了,又站起身抚上她的的?发:“你只要在那时候让他开心了,再软了调子哄他,就是让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城主定的?后日,虽是仓促了一点,但你的?婚被喜服你一早就绣好了,这两日就安心钻研这个。”林氏指指小册子,安安心心地走了。
余留林泯意轻皱着眉,是什么事能让她心甘情愿自己去死?
她翻开小册子,随即燥红了一张脸,明白了。
小册子上画了两个小人肌肤相贴的?各种样子,可这也不是两个女子啊……
她关上册子,想了一瞬,走到外面将贴身丫头叫了进来。
“小曼,你说那种榻上之事真能迷得人能心甘情愿去死?”
“小姐,你说什么呢?”丫鬟瞬间羞红了脸,左右瞧瞧关上门,然后小小声道:“小姐你想啊,那那些画本子里被狐妖魅惑得不行?的?人是为什么?他们不都是图狐妖那个身子,且狐妖床榻之术好嘛,好得连皇帝都被迷得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呢~”
“那东魑呢?”林泯意思虑了一下问。
丫鬟瞪大了眼,觉得自家小姐太闲了,问这种问题,但随即点点头:“那必定是能啊!”
主子问的一切都要肯定,绝不会出错,亘古不变的?法则,她偷笑。
“嗯。”林泯意点了点头,挥手让她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她纠结难安,想着女子难道也会受这床榻之术迷惑吗?可又想起昨夜苏毕在她身上沉迷的样子,她的手虽冷但柔,替她抹掉眼泪,唤她阿意,一声一声,完全不似那凶狠残忍的?样子。
她一定舐得她很舒服,然后她就被她迷惑住了。
林泯意捏住自己泛红的耳垂,若是为了全城的安危她牺牲一下也无妨的,万一这只东魑鬼迷了心窍愿意为了她去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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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几日可是不能见新娘的?啊~”
苏毕轻轻点头,开始跟着苏钲忙上忙下,上到军事下到婚事,眉头却一天比一天皱得厉害。
直到在林府门前,看到被林家大哥背出来的那道红色倩影,不自觉微微勾起了唇。
十里红妆,锣鼓声喜气洋洋,可满街空旷,唯有惶惶不安的?迎亲人。
苏钲怕人太多东魑混入危及百姓,早早便疏散了人群。
却不料,临近苏府的?拐角,前方数十名衣衫褴褛张口流涎的东魑,皆面露凶光。
迎亲的?一众平民吓得跌跌撞撞一哄而散,苏钲就怕发生这样的事,派了一队士兵恭候多时,手握兵刃符咒就往这边奔。
轿子忽然的落下,让林泯意心中发慌,微微掀开盖头,再掀开轿子窗帘往外面瞧,便看到苏毕一身新婚红装,乌发高高束起。
她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牢牢挡在轿子之前,眼看士兵们就要和东魑打上,出口的声音冰冷阴翳。
“停下。”
那声音响彻在街道?,掷地有声,所有士兵顿时都停下了步伐,望着她。
她利落地跨下马,发尾飘荡,声音又带了丝笑意,却诡异:“阿娘说,新婚之夜要多点红色才好呢~当然得由我自己来。”
昏黄的?夕阳点点散落在她身上繁复的?红色缎面上,在她因为走向东魑而微微飞扬的乌发上跳跃。
她的身形又转瞬之间便出现在灰黑色的东魑中间,鲜明的一道?红影,张扬又狠厉,鲜红的血液随着手穿透身体而爆出一道?道?弧线,溅落在红衫上,浸透为血红色,映衬着她因为杀戮而兴奋着微微泛红的眼。
所有尸体横陈在一起,是死一般的寂静,苏毕眸色微闪望向不远处呆滞着的?士兵们,只一瞬,他们反应过来。
“怎么都死光了?”
“阿毕你没事吧。”
她挥挥手转身走向轿子,脱下外衫一点点擦净手上的?腥红,却不期然与窗帘缝里露出的那双眸子对上了。
是痴迷,隐藏了点点恐惧。
她勾唇轻笑。
林泯意瞬间收回了视线盖上盖头,心跳如雷,思绪混乱,她根本不像一只东魑,她的动作残忍冷漠,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同类的心脏,像一只怪物。
可她将她挡在了身后,婚服的?血色更衬得她美如神邸。
她看她看得入迷了……
轿帘被掀开,一道?温凉的?身躯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带着腥意。
“你做什么?”林泯意有些?抖,攥住她的衣料,声音艰涩。
“回?家,洞房。”
同样冰凉的?声音光是蹿入她的?耳中便勾走了她所有的?心神,她不自觉浑身发热起来。
她会咬她,撕碎她的?吧……
苏毕将她抱起,走出轿子,轻而易举地跃上马,将她正对着压到怀里。
盖头有些?乱,像是要掉下来了,她身上的?温度即使是隔了几层衣料林泯意也能感受到冷意。
深呼吸了几下想将盖头扶正,却没想她忽地钻进了她的盖头里,一双眼血红红的?唬人的?紧,她低下头微微偏头啄上了她的唇,轻轻吮了一下,睫毛扫在她面颊上让她心里泛痒,涌起怪异的?感受。
像整个脑中炸开,满面热意,鼓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只剩下唇上已消失的感觉了。
“洞房前不能掀开盖头的呢,当它没掀开过吧。”
苏毕抬头,替她抚平盖头上的?布料,将她压到了怀中。
温润的?热意烫到怀间,她轻轻一夹马侧便奔向苏府。
苏府内张灯结彩,苏钲姚纺及一众官员士兵早已等候多时。
瞧见苏毕抱着新娘跨下马,一身血红,衣衫划出抹妖艳的弧度,皆满脸笑意。
“城主,少城主少年有成,如今又觅得良人,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不敢当不敢当,来,请进~”
……
高堂之上,苏钲与姚纺端正坐着,满脸喜气地望着一条红绸牵连着的?一对新人,随着洪亮的?声音,皆有些?热泪盈眶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那拉长的尾调,是双方的心。
新娘被送入洞房,苏毕却被扯着留下喝酒,她随意地应付了几下,走向新房时被姚纺塞了一本册子。
“阿娘之前忘记给你了,临时学也不晚。”
苏毕走进新房,喜烛明亮的?火光照应着坐在床畔笔直的身形。
嫁衣如火。
她紧张,盖头压得她微微低着头。
遣退下人,拴了门,苏毕翻了翻手上的?册子,淡然地将它与怀中另一本册子交叠着扔进了床榻下。
“看了两天了,一点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好。】
【看不懂就好。】
……
作者有话要说:林泯意:我只是在街上被她吓到吗?她光是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想抖。
苏毕:我真的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