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荷宫内,毕晴柔倚在一张贵妃椅上发呆,在宫中的五年,毕晴柔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发呆,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早已习惯,每日一见她躺在贵妃椅上,便悄悄出去休息了,毕晴柔性格柔和,即使发现了也不会责骂,芳荷宫的宫女太监便成了整个大朔皇宫最悠闲的下人。
次日午后,秋日的阳光惬意又温和,朔平武帝顾清宁着了一身简装步入了芳荷宫,她慢慢走至毕晴柔面前,毕晴柔呆呆的抬起头见到是女帝,愣了愣:“你怎么来了?”女帝看着四周皱了皱眉:“伺候的下人呢?朕进这芳荷宫竟一路都未见着一个下人。”
毕晴柔笑了笑:“由他们去罢,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吩咐他们的。”女帝在她身边坐下:“朕鲜少来,没想到你倒将这些下人宠上了天。”毕晴柔的眼睛望向远方,脑海又一次闪过当年与秋心在将军府的情景,随即道:“又是一年秋日,与她竟相隔了整整五载。”
然后她眼神渐渐收了回来,落在女帝身上,毕晴柔笑了笑,端起茶盏,看着茶盏里浮起的茶叶道:“五载算什么,或许我今生都看不见她了。”女帝闻言,知晓毕晴柔仍是忘不了沈秋心,遂幽幽的叹了口气,竟然他们二人过了五载都如此念着对方,那么自己也要履行自己当初下的承诺了。想着她便开了口:“她回来了。”毕晴柔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你。。。你说什么?”女帝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她,回来了。”
“啪。”毕晴柔手里的茶盏落到了地上,仍是一脸不可置信。女帝认真的看着她道:“真的,她现在就在朕的万国驿馆。”
毕晴柔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满眼的期许,一览无余,她顾不得打翻的茶盏,伸手抓住女帝的衣袖:“让我见见她。。。让我见见她。。”女帝将她的手拿下,一脸严肃:“你可真是想清楚了?”毕晴柔明亮的双眼又黯淡了下去:“我。。。我。。。”女帝从袖里拿出蝴蝶钗递到毕晴柔手里:“这是她让朕交给你的,她会在大朔呆三日,这三日你好好想想罢。”说完女帝便站起了身离开了。
毕晴柔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蝴蝶钗,接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钗子,没错,这就是当然与秋心的定情之物,秋心,秋心,你给我此钗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你对我的情谊还在,是不是?抑或是从此和我再无干系?毕晴柔紧紧的握着那对蝴蝶钗,秋心,秋心,我。。。我真的还有资格见你?
万国驿馆,沈秋心站在窗前,看着这座久违的京城,不禁又忆起了在这里的日子,心里紧张万分,晴柔,你会给我们一个机会么,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机会了。
三日后的清晨,沈秋心带着南梦泽的随从在御书房向朔武平帝告辞,女帝瞧见了她的心不在焉,随即道:“她不在此处。”沈秋心闻言,满眼落寞:“她真的无法原谅我了么?”女帝叹了口气:“回去罢,秋心。”沈秋心苦笑着点了点头:“南梦泽使团向大朔皇帝请辞。”女帝闻言道:“准。”她瞧见沈秋心那模样,自己心里也是不怎么好受,随即又道:“你们一行且慢,说不定只是她收拾行装耽误了时辰。”沈秋心低头行礼:“是。”
沈秋心一行与朔武平帝告辞后,便骑着马慢慢的步出了皇城,沈秋心将脚步放得很慢很慢,一步三回头,但始终没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她最终叹了口气,苦笑了下,便再也没回过头。
皇城高高的城墙上,躲在城墙身后毕晴柔探出头来,瞧着渐行渐远的沈秋心一行,手心死死的握住那对蝴蝶钗,直握的手心生疼。
“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女帝的声音,毕晴柔回头看了看她,又继续转头盯着沈秋心一行人:“你来了。”
“你还未想清楚?”
“我只是。。。”毕晴柔低下了头。
“只是什么!秋心这次走了,你和她便再无可能了,你可能就一辈子也见不到她了,你在这给我可是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女帝有些恼怒:“你明明这么牵挂她,明明想她,却还是比不过你心里的那道坎么,五年了,你还要生生错过,然后一辈子就这样像行尸走肉般老死在宫中?”闻言毕晴柔的头埋的更深了。
女帝缓了缓语气道:“现在追过去还不晚,马我已备好了。”
毕晴柔猛的抬起了头:“谢谢你。”说完她便提着裙子头也不回的向宫门飞奔,一袭的长袍被她嫌碍事一把丢在了地上,然后她翻身上马,有些不熟练的骑着马,向沈秋心奔去,顾清宁谢谢你,其实我的心里早就有了和秋心在一起的决定,只是还差一个推力,谢谢你的那番话,给了我
将她追回来的决心。她骑马飞奔,沉沉的头饰便垂了下来,她嫌碍事,一把将金钗金饰从头上取了下来,飘逸的青丝便散了出来,她又索性将自己碍事的长裙撕下一小半,然后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扔了,秋心,我扔了,全都扔了,那个结我也扔了,秋心,你等我,等我。那些平民百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