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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Chapter 77(2 / 2)


“嗯?”夏初槿想了下,“

有的吧,怎么了?”

“我都回国了,总得带我见见你的女朋友吧,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陪我去挑挑看。”

夏初槿没有戳破她的情绪,点了下头,“好。”

出租车厢里只剩空调嗡嗡的声音,窗外阳光亮得晃眼。

夏初槿也垂了下头。

她知道姐姐的心意,也知道姐姐跟爸妈说那种话心里的纠结。

她真是不叫人省心,一家人都在为了她焦头烂额,站到了对立的阵营,姐姐身子一直很弱,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怀上孩子,本来就是在国外将养着,现在又为了她独自漂洋过海回来了。

盛夏的季节,路面仿佛融化,漂浮着袅袅烟雾,刚下车踩着的每一步都像是要蒸熟自己。

茂盛的绿化树木翠绿得发亮,蝉鸣聒噪无穷无尽。

夏初槿想,带姐姐先去二楼转转吧,那里一家饮品店很出名,是国内特色,之后再去服饰区。

她跟姐姐还没有一起逛过街呢,没有像其他姐妹一样彼此试衣服给对方看,没有过姐妹间特有的那种平凡亲昵。

最后,再去给景傲挑小礼物吧,就香水好了,她知道景傲喜欢什么调调的。

尖锐的刹车声突兀,夏初槿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她回眸。

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血,鲜红的,流淌在女人素白的裙子,迅速浸染,像是生命也在光速随之流淌而去。

“姐姐!”

夏初槿跪扑到女人身边,大颗大颗的水珠滚落,在滚烫的地面像是“滋啦”一声就蒸腾汽化了。

迅速聚集起来的人群,从那辆雪弗兰上下来的男人打电话给120,又打电话给交警和保险公司,闹闹嚷嚷,什么也听不分明。

夏初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哭得含糊不清,她只是看见姐姐嘴唇在动,俯下身子去倾听。

“没事的,不是很重的伤。”

“大概肋骨、腿骨伤了。”

“先别急着跟爸妈打电话,我进手术室后,你找下景医生,让她帮忙安排下,一定要赶在爸妈来之前。”

“我心里有数,别哭了。”

夏初槿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她只记得姐姐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跪着拼命摇头,“姐姐,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隐约听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是为了在爸妈面前给景傲增加点好感度罢了。

周围人群避让开,交警先一步到了,救护车也紧跟着抵达。

夏姐姐抓着她的胳膊,被抬上担架前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嘱托,“先打电话找她。”

夏初槿膝盖好像被烫破皮了,追着担架车跟医护人员往救护车跑,“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后车门合上前的最后一眼,夏初槿看见盛夏最炙烈的阳光,目之所及都是刺目的白光。

急促的救护车嗡鸣,还有呼啸而过的往来车流。

-

夏姐姐被推进手术室的后一秒,夏初槿就抽泣着连滚带爬翻出手机拨打了景傲的电话。

结果,联系不上。

“嘟嘟”的等待音,直到自动挂断。

这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从白天到黑夜。

姐姐是什么时候被推出来的,姐夫的电话她又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时候给爸妈打的电话,他们又是何时到的,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一贯温和又精神的夏爸爸夏妈妈,人前儒雅正当壮年,她也一直以为父母永远高大伟岸,沉稳自若,是永不会倒下衰老的存在。

是在哪个瞬间,她看见如今满面泪痕,被爸爸搀扶着哭到不能自已

的妈妈原来那么脆弱。

那对年过半百的老人,发丝间已经有了隐隐的灰白,泪水漫过的脸颊上沟壑明显,已是道道皱纹。

夏初槿没有数过多少次,大概是无数次。

她打给景傲,从无人接听到手机关机,一直没有接通过。

-

天蒙蒙亮,已经是次日清晨7点多。

景傲换下衣服从同事手里接过帮忙充电的手机时,扶着腰几乎站立不稳,刚刚开机,就是言辞的电话怼了进来。

“你昨天一天死哪去了?”

“你媳妇儿快疯掉了你知道吗?”

“你再玩失踪,我女神都要杀了我了!”

景傲烦躁皱眉,揉着鼻梁,将手机拎开半米远,安静点儿了才问,“出什么事了?”

挂掉了言辞的电话,屏幕上就出现了“小初宝贝”的字样。

自恋爱以来,她就设置的小初,昨天夏初槿生日过后,她送完了情侣对戒才刚刚改成的这个。

“嗯,待会儿见。”

景傲单手撑了下身后靠着的墙砖,把手机丢进口袋,光影下一步一步晃荡着往走廊另一边走去。

她从很久以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夏初槿究竟能忍她多久。

这已经是她交往过的女友里最安静的一个了吧,或者说是最“乖”的一个。

夏初槿真的完全没有因为这种问题在她跟前耍过不合时宜的小性子,性格温婉又大方,十足的贤惠,良家妇女的教派。

难道那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就打算什么都往肚子里咽,被丢在身后,被放鸽子,因为她亲情破裂,噩梦缠身,真的要永远一声不吱,连抱怨都没有一声默默受委屈吗?

她没有一天不心疼她的小初。

-

事实证明,是个人总有极限,只是爆发的那天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医院附近的一家平价咖啡厅,靠窗的座位,四周都是咖啡的香味跟奶味甜味。

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整个人都失了那份灵气活气。

喑哑着嗓音,通红着眼眶质问,“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不在呢?”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

景傲喉咙涌起腥味,她张了下嘴,眼前的爆发却又瞬间止住了。

夏初槿垂着头,很重地一声双手掩面,皮肤的拍击声,清脆,像是一巴掌,扇在夏初槿脸上也扇在景傲心里,“抱歉。”

她不该这样小气的,这事儿跟景傲没有关系,人家只是进行了一天的工作,什么都不知道。

何况,她在无理取闹些什么?景傲也是在救人呐,人命,重于世间一切不是吗?

可她还是很难过,像是心被人掏空了的难过。

她该怪谁呢,不该是景傲吧,那是该怪自己无用懦弱吗?

“景傲。”她低声唤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想喊喊她。

“别这样。”对面的女人抓住她掩面的手腕,阻止她再用力。

“小初,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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