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杉萸反应,突然间,心口传来一阵剧痛,那感觉还莫名的熟悉。
是……噬心蛊!才半月不到,怎么又发作了。
好疼……
杉萸苍白了脸,本就哭得凶,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整个人蜷成一团。她忍不住用拳头捶身下的床,恨不得昏死过去。
她这一生,究竟是个什么命啊!
看来靳弦的身体快不行了,要尽快解决才是。可是,怎么尽快解决啊!
虽然疼,但她还是忍着不发出声音,牙齿狠狠咬着棉被。熬了半晌,疼痛渐止,杉萸全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宿沉,到底给靳弦喂了几颗药啊!不会仗着疗效好,全给喂了吧!可怜了她这被转移者……
隔日傍晚,洛杉萸瘫在床上,若不是收到一封特殊的信,她也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出门。
城外的茅草屋内,杉萸见到宿沉,担忧道:“是靳弦出了什么事么?”
宿沉当即跪下,抱拳恳求:“昌平公主,主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如今过了一晚却仍未转醒。公主可还有那药丸?或者,可知制药的医者为谁?属下去寻。”
“你真把药丸全喂了!”杉萸不由吐出一口老血。
宿沉不解,点了点头。
杉萸深呼吸,无奈地拍拍额头,扶起他,道:“药是还有,医者却是寻不到了。”她从怀中掏出刚从商城里买的药,递给他,“这药治标不治本,多了没用,一次最多两……三粒吧,悠着点。想要治好他的病,还得想其他法子。”
宿沉感激地接过,却停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
杉萸疑惑地看着他。
“公主可愿与我一道去丰都,主子见到公主应该会很开心。”
杉萸犹豫了,倒不是相信自己的出现一定会令靳弦开心,而是因为这些天自己确实怪压抑的。既然在北芪想不出办法,不如去南沧玩几天,没准还能触发其他解救之法。
可是,来来回回的风险太大,被母妃撞见了定会阻拦她。
杉萸看了眼愿晴,笑得邪恶:“愿晴,你回去帮我收拾行囊,顺便告诉母妃我同朋友外出游玩几天,让她不用担心。”
等愿晴再次回到茅草屋时,早已不见了杉萸和宿沉的影子。
丰都不愧是靳越的封地,够繁华,够气派!杉萸在丰都的某处随意逛了一圈,回到靳弦暂住的府邸时,靳弦已醒了过来。
他责怪地看了眼宿沉,充满歉意地对杉萸道:“阿萸,宿沉鲁莽,就这么把你带来了,其实我没事的。对了,你母妃和哥哥知道你来这么?”
“放宽心,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杉萸坐到床边,不满道,“师父生病了,做徒儿的来探望一下不是很正常?况且,我来这也不单是为了看你的。在家中呆的无聊,来南沧玩玩,还能放松放松心情。”
靳弦心中自是高兴,苍白着脸笑得宠溺:“好,这几天我便带你好好逛逛。”
杉萸连连阻止:“不急不急,你先养病,我可是会在这儿呆段时间的,到时候可别嫌我。”
靳弦摇头:“傻瓜,自是不会。”
原以为来这儿最先碰见的会是靳越,不想却是靳弦的母亲江雪莹。
靳弦在很小的时候便远离了朝堂,而那时,江雪莹也离了后宫,常年在法华寺吃斋念佛。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缘由,也不清楚南沧皇帝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一个月前,江雪莹恢复自由身,却被靳越带到了丰城。
夜晚,露天的花园里,菜香四溢。杉萸对着面前笑得一脸慈爱的妇人,不由拘谨。
江雪莹热情地为她布菜:“阿萸是吧,这还是弦儿第一次带女孩回来,有些地方难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杉萸不好意思道:“怎么会,是我叨扰了。”
靳弦看出杉萸的不自然,拉着母亲的衣袖,道了声:“娘……”
江雪莹知道儿子害羞了,也不再多说,一个劲的劝他们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