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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秋云暗几重(2 / 2)


“要说没有古怪,你信么?”

话还没说完,安平君已经愤然起身,拽着王后直向大殿外扑去。

“来人。”

一声压抑的呼和,安平君身后跟了两排披甲执剑的门客,各个杀气腾腾,看样子是往李美人的住处去了。

魏尊被这变化搞得瞠目结舌。

后宫斗争,如此牛逼。

安平君的女人们,全是人才啊!

这么想着,魏尊有点管不住好奇心了,赶紧跟在门客们后头,准备去看热闹。

五月中旬的蓟城已经有了些许燥意,喧嚣多日的安平君宫随着体检结束,百姓离开,也回归了安静肃穆。

走在去王美人住处的道路上,本该大亮的天光突然阴下来,白云遮住太阳,陡那么一暗,让大地显得有些压抑。暖流卷起昨夜被霜打了的残叶,这叶刮地而行,随风逐流,等风无力了,就那样散乱铺在地上,给安平君宫带来一份萧瑟。

李美人是成功的,借鸡生蛋搞出一个“翻版”皇二代,来日也是诸侯的亲妈,可被尊称为“王太后”,荣华富贵都是小事。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安平君宫里人心复杂,有姬妾二百位,人多自然免不了争斗,就看谁技高一筹。

目前来看,还是王后厉害呀。

美人院。

床榻、席、俎[zǔ]、奁[lián]、箱笥[sì]、屏风,李美人的房间看上去一派朴实。

此刻正抱着襁褓婴儿爱不释手,母性光辉泛滥,目光里的爱怜似乎都要将人融化了,有这个孩子,母凭子贵,一切苦难似乎都可以成为往事。

“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完美收场。”李美人用指尖逗着婴儿的小鼻子,喃喃自语。

正逗得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还有甲衣与刀兵互相触碰,两种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显得气势汹汹,自带一股凌厉和来者不善的意味。

李美人不但不怕,眉梢反而有笑意,确实该来了,比我预计的要迟半年呢,王后可真能忍

不过,你终究是来了,胜利在望。

本该喜气欢天的美人院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飘荡。院里的奴仆们心知不对,全都悄悄地退下,不想无缘无故被剁掉。

“李美人,你可知罪?”王后在门前注视床榻上的疲惫身影,率先发难。

“臣妾见过安平君和王后,身体不适,不能下床请安,还请见谅。”被人厉声问罪,李美人也不失礼仪。

说完将孩子交给奶妈带,再被吓得嘴唇发抖的奴婢扶起来,正身坐在床边才说:“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你勾结栗美男欺骗安平君,不贞不忠,借用他人子嗣篡夺江山,居心叵测,还不认罪!”

王后的厉声高喝吓得奶妈和奴婢直接跪地,奴婢更是头颅着地,哭哭啼啼,全身都在发颤。

婴儿也被这尖利的质问惊醒,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用哇哇的哭声表达抗议,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李美人赶紧探身将孩子抱回怀中,轻轻拍打安抚,再抬头时,眼有冷芒。“虽然你是王后,但话不可以乱讲,不能随意污蔑给安平君诞下子嗣的姬妾。”

“啧啧,你还是真是嘴硬。”王后嘴角挂着讥讽,将目光看向跪爬在地上打颤的奴婢,说:“铃儿,今天有安平君在这里,不要怕,好好讲讲李美人和栗美男的故事,他们是怎么通过床榻下的地道私会的。”

“奴婢,奴婢不清楚王后在说什么。”

“嗯?”王后愣住,表情凝固,下一刹那就心觉不妙,“半年前是你跟我讲的栗美男的故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奴婢和王后从无接触,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四肢深深的伏下,额头紧紧贴住地面,不敢抬起一丝一毫。

说成这样,王后哪还反应不过来被人家做了局,食指紧绷指着奴婢厉叫:“你敢骗我?”

“奴婢不敢,是真的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奴婢冤枉啊,请安平君为奴婢做主。”铃儿连哭带涕,对着安平君连连磕头,额头触地时重重有声,似乎有天大的冤情要呈上。

安平君气得发抖,脸色铁青,大袖一挥,高喝:“来人,给我把床榻掀了,掘地三尺!”

“喏!”众门客涌进房内,等李美人被扶到一旁让开,四个大韩抬住床脚,将床榻抬起放在旁边,可床下哪有地道,根本是一平如地,和房间内其他地方完全一样,根本没有被掘过的痕迹。

王后不死心,如疯似癫的指着那里,“给我挖,快给我挖,那里一定有地道。”

众门客互相瞅了瞅,把刀剑当锄头,齐心协力撬开木地板,再深掘几尺,根本就是实心地,白费力气而已。

“安平君,臣妾得苍天眷顾怀了您的子嗣,没想到却被王后诬陷,说我不贞不忠,让臣妾以后还怎么活,怎么面对世人,臣妾不活了……”

李美人潸然泪下,把孩子递给奶娘,说着就要撞墙,那狠劲看着真不是装模作样。

“美人不要。”安平君飞扑,却迟了。

嘣一声闷响,李美人额头带血,虽然伤口不大,可终究有血水涌出,眼瞅着就从额头流到脸颊上了,人也眼神恍惚,脑袋一歪,失去意识。

瞬息间的变故让所有人惊呆,王后也被瞎懵了,呆呆站在那里讲不出话来。

古人重贞洁,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就是“不贞不忠”,这是比死还要难受的酷刑。

“美人,美人……”安平君不知所措,紧紧搂着李美人用力摇晃,声嘶力竭,“快叫医生。”

房间里的人蜂拥而出,再不走很有可能被发疯的安平君剁了……

不知什么时候,云朗万里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一块大黑幕,把整个天地都遮住。那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云低矮得想要压在人的头顶,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医生来得很快,为了跑得快些,直接将拎起来塞在腰带里。

进门帮李美人一把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抹一把额头的汗说:“恭喜安平君,病人无恙,只是晕过去,一掐人中就可以醒过来。”

“好好好。”安平君的心终于落地,让医生给李美人包扎额头的伤口,愤然起身,直面门前手足无措的王后,瞳孔中的黑色超过天空阴云,声似铿锵,如断金玉。

“来人,将王后关押入冷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违命者拉出去喂狗。”

王后如遭雷击,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发抖地指着安平君,“你,你,你你,你竟敢……”

“哼。”安平君冷哼,铁面无情。

而门客们都迟疑着,彼此对视不敢动手,王后是上任诸侯燕康王亲自为安平君挑选的正室,其家族在势力庞大,当世的豪门望族,不然怎么会嫁给安平君?总要门当户对一些。

大伙都不动,直到安平君脸上的阴霾几乎要盖过长空的黑云,众人才一窝蜂将王后拖走,深怕第一个被喂狗。

注视王后狼狈且疯狂嘶吼的背影,安平君狠狠朝地面呸了一口痰,骂:“贱婢!”

他对王后早就看顺眼了,对父辈的指腹为婚更是只能忍气吞声,这个女人狂妄自大,骄横刁蛮,可自己哪怕熬成安平君,接管了封国,也还是不能随心所欲,换掉王后没那么容易,总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现在就刚刚好,谋害我安平君唯一传宗接代的子嗣,把你换了,谁来都没话可说。

骨子里的叛逆让安平君对一切不顺心却无法改变的事情饱受折磨,如今,终于扬眉吐气。

站在远处观望的魏尊,终于第一次见到古代残酷的后宫斗争。

“相比这些人,我就是个渣渣。”魏尊这样想。

可是事情还没完,有门客几乎是飞奔着跑进来,顾不得和安平君行礼,直接附耳嘀咕了几句,让安平君面色大变,比那天空的黑云还要黑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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