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是陨落的星光
寄托万千愿望
投奔黑色的冥想
你是被风舞动的景象
微颤的袖口衬托
你不染尘世的模样
——《风与星》
“这件喜欢吗？”沈御行挑了件大衣,摆在楚星染面前。
“你这是要买给我？”她扯起了笑，脸上终于一扫先前的阴霾。
“也不是。”他目光游移开，“天不是要冷了吗,你也该添置新衣服了。”
“好啊。”她接过那件衣服，看了两眼又放回去,继而对他道：“那我要自己买。”
他视线转回来,又挑了件大衣递到她眼中。
“你试一下,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不是送了我一栋楼了吗？”她脱下身上外套交给沈御行,接过那件大衣穿上。
“谁说只能送你一件生日礼物。”他侧头对她笑，“你要是喜欢，就都送给你。”
她了然抬了抬眉，扣上衣扣后,在他面前缓缓转了一圈。
“好看吗。”
“还不错。”他望着她,目光沉沉，“再挑挑你喜欢的。”
她穿着那件大衣继续往里走,视线浅浅掠过每一处,每一眼都不留痕迹。
“好像你挑的这件最好看。”楚星染轻笑了声,回眸对上他的眼,“我最喜欢。”
“那就去别家看,挑到你满意为止。”
“我的生日可是在明年春天,你现在准备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他将手中外套折好搭在手臂上,声音清朗，“就当是给你补过今年的生日。”
“只补过今年的啊。”她口吻略带可惜，得寸进尺。
沈御行唇角弯起来,倾身上前帮她抚平衣服领子。
“你想补几年就补几年。”
那声音近到像他的唇贴上耳畔。
她抬眸，像跌进那宠溺的笑中，慢慢沉下去。
“那就从今天开始补吧。”楚星染狡黠一笑，模样可爱，“明天、后天到月底也一直是我都生日，你陪着我过。”
“只要我有时间就陪着你。”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迈步往外走，“去下一家。”
逛了几家衣服，沈御行又带着她去买鞋。
时间悄无声息跑走，带来黑夜。
他挑了一双红色的鞋给她，穿在脚上，足足大了一圈。
楚星染和楚月安手脚都小，和同身高的人站在一起，手和脚都要小一些。
挑了几双鞋，拿出最小号，她穿上都不合适。
沈御行犯了难。
他拿起一双鞋看了看，有些无奈的笑了下：“别跟我说这么多年你穿的鞋都是量身定做的。”
“也不是。”她换回原来的鞋，坐在椅子上看他，“夏秋两季一般都穿运动鞋，冬天的时候穿靴子，都可以垫鞋垫。”
他放下那双鞋，轻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我这礼物是送不成了。”
“来日方长，你急什么。”她站起身，抬手拽着他起来，“走吧，去吃晚饭。”
“不接着逛了？”他问她。
“我累了。”
沈御行第一次见到女人不喜欢逛街的。
他还没说休息，她就先累了。
“我记得四楼有不少店，去看看。”她扯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好。”他并肩跟她走上扶梯，视线略往下一瞥，与一人目光撞上，又很快挪开。
“你想吃什么？”她问他。
“挑你喜欢吃的就好。”
他本打算带她再多逛一会儿，但无所谓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计划都是用来变化的。
没有人能全盘掌控所有事情，他也不能。
几分钟后，两人走进一家西餐厅。
点好了餐，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
“杜厌从和你关系很好吗？”楚星染放下手机看着他，情绪淡淡。
沈御行眼尾轻撇，目光移到桌角。
“从小一起长大而已，关系没有特别好。”
“像你和我这样？”
“有些相像，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笑。
“他是我的朋友，但你不是。”
“这么说，那若是联姻不成，我们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她调侃道。
“朋友？”他掀眸看着她，浅笑了下，“有些人，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做不了朋友。”
她沉吟片刻，接上他的话。
“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为什么不是。”他挑了下眉，向她意味深长投去一眼，“除非你不是楚月安。”
除非你不是楚月安。
这句无心话的杀伤力比想象中更具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