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刚满三岁的小姑娘跑进书房里,轻车熟路地往文?鸿山腿上爬。
视频对面的年轻高管已经对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见怪不怪了。
文?鸿山把?小姑娘在腿上抱好坐直，关了自己这边的麦克风点了点头，示意对面继续说。
文?鸿山这一年终于稍微清闲了一点,培养的管理团队已经成?型，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视频会议的方式解决,中间忙得一度头疼复发了，把?姜平给吓得不行,怕他脑癌复发了,押着人去医院检查了几圈，医生只是说偏头疼而已。
“说话了！说话了！”
文?鸿山捂住小姑娘的嘴巴，对于话痨小姑娘采取了强硬的闭嘴策略，姜平最近去国外办展了，这小东西第一天还哭着要?小爸，文?鸿山就放任她哭了一整天，被自己的高管团队打趣说冷漠父亲，所以后来文鸿山就会把?人抱在腿上，但也不让她说话。
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小东西安静不过三?秒。
有时候文?鸿山和姜平都在思考这小姑娘到底像谁，明明他们俩都不是话很多的性子。
蒋欣一家有时候过来看小姑娘的时候，会说：“你俩就别琢磨了，真要?像你们俩小时候还得了,姜平小时候就是挤牙膏都挤不出半句话。鸿山吧……我估计小时候和现在差别不大吧？不苟言笑，整天小老头似的板着个脸。”
蒋欣学着文?鸿山板着脸的表情,文?鸿山很少被长辈这样打趣过，有些无措地扭头去看姜平，却发现姜平也笑得直不起腰，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便跟着傻笑了两声。
有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也偶尔会聊到。
“真的要?说的话，和520很像吧。当时我还说，万一之后小姑娘是个小话痨怎么办？让你好好锻炼一下呢。”姜平牵着文?鸿山的手说。
他们至今依旧感谢520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在架构工程师的介入之下，secret今年已经优先推出了临终关怀的项目。
没有痛苦地死去——在一个安乐死还没有合法化的国度里，显得有一些成?为奢望，但却没有法律规定?，人不能够沉浸在这样的幻梦里。
相反，在这一服务推出之后的第二年，对于有医师许可的绝症病人，法律允许对他们开放24小时的全息沉浸服务。
甚至有的时候，有的病人会从中找到继续接受治疗和生?活下去的勇气。
看上去辛黎所创造的主程序，正在为更多的人提供帮助，在设计团队的名字罗列里，文?鸿山也一直把辛黎的名字放在那里。但对于唤起名为520的人工智能的尝试，却一直是失败的。那个模块被显示加密，一直无法获得权限。
一直到文鸿山结束了今天的视频会议，才松开了口水已经糊了他一手的小姑娘。
“爸爸爸爸爸爸！说话了！”
“什么东西说话了？”文?鸿山痛苦地扶额。
最近的小姑娘已经到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年纪，他昨晚给小姑娘解释她为什么会来到世界上这个问题，从受精卵讲到分娩，足足花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堵住小姑娘的好奇心，最后只能求助于在国外的姜平。
姜平在那边听完了文?鸿山的痛苦经历之后笑得合不拢嘴，搪塞道：“你和她说就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得了。”
“小爸！”小姑娘趴在文鸿山肩膀上，又问：“可是石头里出来的是猴子，不是人呀。”
“你是从花里开出来的。”
“那为什么我们阳台上的花没有开出小朋友呢？”
“因为就像很多种不同的花一样，只有小孩花会开出小孩，那些普通的花不配。”
“啊，那小孩花在哪里呀？”
“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哦，要?很努力才能找到的，而且还要?很努力地养才能开出来，不然很可能会失败的。”
“坐飞机也到不了吗？”
“对的，要?先做飞机，再坐高铁，再坐船，再坐汽车，最后还要?走很远的路，所以每个小朋友来的都很不容易哦。”
“哇，爸爸和小爸好辛苦哦。”
文?鸿山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才小声补充：“是你小爸努力的，我没有努力。”
“那爸爸你以后要努力一点哦。”小姑娘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终于有了困意，打着瞌睡泡。
文?鸿山把?人抱去床上盖好被子，如?释重?负地瘫在了沙发上。对着那边还是白天的姜平感叹：“你怎么知道这种说法的。”
“哈哈哈哈我随便编的啊。你现在和她说受精卵她可能能延伸出百万个为什么吧，什么受精卵是什么？精子卵子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们可以变成?小孩？对吧爸爸？”
“停。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