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安排他们用的东西。”李红刚淡淡点了点头,没在说啥直接下坡往高自强家去了。
李国盛见儿子不大高兴,知道他还是心理憋屈的慌,叹了口气就进去等着了。
他们这次一共拉来了五个人,有两个大学的教授,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小了,听说都是留过洋的。还有一个部队里出来的中年男人,腿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瘸的,他状况最差,路上就晕了半程,这一到地方又晕过去了。另外两个一个是原来的资本家,听说是家里开纺织厂的,剩下那个是他婆娘,大地主家里的小姐。
“队长,这……咋打的这么狠呢?”顾卫国背着箱子一进来,就吓了一跳,五个人就没有一个囫囵(完整)的,明眼可见的都是伤。
“说是上头下发了啥文件,要让他们深刻理解到啥精神,我没仔细听,你赶紧先看看那个腿瘸的,他情况不大好。”李国盛一个大老粗,他也不喜欢听这些东西,挠了挠脑袋叹着气跟顾卫国讲。
顾卫国都不用催,就赶紧给那晕着的中年男人把脉。
“这是……营养不良再加上伤口发炎了,这腿怕是挺早以前做下的。”顾卫国从药箱子里拿出了一片白色药片,给那男人塞在了嘴里,不见怎么动作,就轻巧的让昏迷的男人咽了下去。
给那男人处理伤口的功夫,顾卫国就拿眼神询问李国盛。这伤他治不了,后山他家老爷子能治,也不缺药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
李国盛轻轻摇了摇头,他是可怜这些人不假,可他还要对整个村子的人负责,眼下还不知道这五个人啥情况,他不能冒险把秘密泄露出来,总得确认这几个人没问题了,再悄悄给他们治。
“行了,估计也是累的,下午就能醒,醒了让他喝点粥,先别吃别的。”顾卫国明了李国盛的意思,给这男人收拾好了,就给其他四个蔫了吧唧坐在一旁的人处理伤口。
“多谢李队长,要不是你今天把我们接过来,估摸着我们也没多少时候好活了。”先开口的是那个资本家魏志清,他让顾卫国先给他爱人龚素新治伤,眼含感激地苦笑着冲李国盛道。
“没啥,等你们好点了,在大队里也是得劳动改造,不用谢我。”李国盛滴水不漏地沉着脸回答。
“您放心,我们几个一好点就开始干活儿。”男教授姜怀民笑着冲李国盛点点头,他们这群人都算是批-斗出来的革命友谊,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他直接代替所有人回答了。
他们五个人之所以被斗的这么狠,就是因为他们几个从不攀咬别人,还总是帮助别人,让那些反动派看不过眼,才总提留他们出来撒气。
“不着急,地里刚施完肥,现在活儿少,你们好好养养,先去打猪草吧,半个月后开始……挑粪。”李国盛想了想,到底是安排了一个听起来很劳改,实际上不必太费力的活儿。
村里人大部分都习武,力气大,挑粪这活儿基本用不上几个人就能完成,大都是在比武中输了的惩罚。
到时候这些人混进去,让他们慢慢挑着,其他人照看着点,也不需要他们下力气,到时候公社里来人了也说不出啥。
可这些人眼下是不知道的,但他们都没有任何不满意,只要不天天拉出去斗,拉出去打,别说挑粪,就是住粪坑边上他们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眼下村里的被褥也不多,就这些,你们拿去分一分,等天气冷了再想办法。”李红刚带着高自强推着自行车给带来了许多生活用品,一件新的都没有,全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东西,他神色特别冷淡地将东西扔在炕上就出去了,倒是高自强冲着几个人笑了笑。
“谢谢,这些就够了。”姜怀民站起身冲着高自强和李国盛还有收拾药箱子的顾卫国各自鞠了个躬,能有地方住,还能有被子盖,他们真是说不出的感激,去年他们好多同志都冻得没撑过去冬天。
“那你们就先休息,我一会儿让强子把你们的粮食送过来。”李国盛看高自强不敢受老人家的礼,猛地就蹿了出去,脸上倒是有了点笑模样,冲几个人点了点头,跟顾卫国和收拾完的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老季你和老龚照顾着点高立昌同志,我和魏志清同志收拾这些东西。”等几个人都走了以后,姜怀民蹒跚着轻轻关上们,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扭头道。
“要不你们先歇会儿,早上你们也没少挨打。”姜怀民的爱人季静担忧地看了眼还昏睡的高立昌,其实收拾东西该是她和龚素新,但她们俩早上被斗了一场,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没事儿,我和老姜还能撑得住,赶紧收拾出来,烧点热水给你们喝,他们给了一口锅。”魏志清看见地上那口坑坑洼洼的锅,很是惊喜,他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吃喝过热乎的了。
“老魏!”姜怀民正收拾着破烂的被褥呢,一上手就感觉不大对,虽然这被褥看起来破破烂烂,可都很厚实,他还没来得及惊喜,就从被卷成一团的被褥里发现了麦乳精的红白铁罐,赶紧捂住冲着魏志清叫。
“这……怕是没注意忘了拿出来?”魏志清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给他们的,毕竟刚才那些人虽然态度都不算差,可到底那股子冷淡和疏离骗不了人。
“那一会儿等人给咱们送粮食来,咱们给还回去吧。”一直没开口的龚素新柔弱却坚定地开口。
她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刚关上不久的门突然被猛地踢开,撞在了墙上,吓得几个人都是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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