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你去,叫山茶来,让她准备点东西药水还是什么的给我们敷敷,不然可没脸出去见人了。”
锦杏将目光转向一边站着的两个家丁。虞西黛同样看向他们,放大了声音。
“你们惧怕老夫人,敢在大爷不在的时候对我动手,无非是见我是新进门的,没有威信。”
家丁不敢插话,低着头更是不敢看她。却一副不准锦杏离开的架势,虞西黛皱了皱眉。
“但你们也要记住了,老夫人已经年迈,这永家总有一天是我和大爷的。更何况还有虞家在那,我现在动不了你们,被你们押着跪在这,不代表我动不了你们的家人。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无论是虞家还是蒋家,都能让你们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进永家当差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点?仔细想想,真的惹怒了我,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左边的家丁露出为难的样子,呐呐道:“夫人……不是小的成心,只是老夫人的命令在那里,小的不敢不从。还求夫人不要迁怒于小的的家人。”
虞西黛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老夫人留下来注意永潇动态的家仆,目光落在缥碧身上,加大声音。
“老夫人在你们心中的威信自然比我高,你们宁可得罪我。今日之事我便不计较了,也不在意你们阴承阳晦,做墙头草。只是你们若还是一心讨好老夫人,可别怪我日后心狠手辣。人待我好,我自然加倍待他好。若敢做什么不利我的事,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偿还,时间还不会短,你们大可一试。”
家仆们均低下了头,似在心中权衡。
房里,永潇听见虞西黛的声音,飞速翻下床,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嫂嫂吗?”
虞西黛冷哼一声,不答。
“是嫂嫂在外面吗?是不是嫂嫂?是不是嫂嫂?”
嫂你妹。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瘟神,害她挨了两耳光,还殃及锦杏。她朝锦杏抬抬下颌,锦杏看了眼两边的家丁,起身往前院方向走去。其中一个家丁本想伸手拦下他,却被另一个看似更成熟的家丁眼神制止。
确实如虞西黛所说,他们只是小小的家丁,无论是目前占了上风的老夫人还是眼前这跪着的大夫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尤其大夫人还说了这番话,可见是个同样狠绝的主。既然虞西黛说不介意他们当墙头草见风使舵,而且走的又不是虞西黛,只是个小丫鬟他们就当没看见。老夫人令他们看着虞西黛,没让他们看着这个丫鬟,若老夫人问起了也好推脱。
又不至于得罪虞西黛,两边都讨好的事谁不做谁就是傻子。
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家仆都选择对锦杏的离开视而不见,一些年轻的不懂事的听了年老的在耳边小声分析利弊,也选择了沉默。
“嫂嫂——是不是你啊嫂嫂——”
望穿秋水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虞西黛思考片刻,起身。两个家丁见了,伸出手,又不敢制止。
“二爷在唤我。老夫人对二爷的宠爱你们是知道的。”
家丁相视一眼,低声求道:“还请夫人马上回来……”
“不会让你们难做。”她说。
这么多家仆在一边看着,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也不伸手捂,走到缥碧身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对着门柔声道:“是我。”
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是,紧闭了一整个晚上的门竟然开了。昨夜缥碧向老夫人禀明后,从窗子里爬进房间,今早又从窗子里爬出来去向老夫人汇报情况。
虞西黛一来,永潇竟然开了门。
迎面出来的永潇抱了虞西黛一个满怀,将头埋在她颈窝里,嘴里直喊道:“嫂嫂,嫂嫂,昨日下午我回房的时候后面有东西跟着我。”
“二爷……我说,你先放开我。”
虽然知道永潇智商停留在八岁的水平,可他仍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身形也比她宽,两臂将她收进怀里,把头低下来埋在她颈窝里,一定费了很大的劲吧?
而且……别那么用力抱着她啊!
知不知道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虽对缥碧无好感,她还是朝缥碧使了个眼色。缥碧急忙走上前来劝道:“二爷,你这样抱着大夫人,她快没法子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