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长成这样,隋凤的老婆肯定也是个美人,难怪隋凤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叫她抛头露面。
陈信芝这一晃神的工夫,隋凤已经叫明月近前来,单独又给他行了礼,口称“陈叔”。
虽然陈信芝见面第一句话说得有些不着调,若叫江氏或者贺翰德听到必定大大不喜,但明月却并没怎么往心里去。
反正是在夸她嘛,往常比这更粗俗离谱的明月都听过不少,习以为常了都。
陈信芝赶紧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一块羊脂玉的平安牌,驱邪避凶,送给晚辈再合适不过。
明月望向父亲,眼睛眨呀眨的。
隋凤笑了:“收着吧,依你陈叔叔的身家,等闲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手。”
明月道过谢,大大方方接了,只觉触手微温,没太当一回事,她还不知道陈氏父子此次来金汤寨的目的,心里琢磨着怎么告状。
陈信芝借着递礼物的工夫又好好打量了一番明月,越看越是满意,心道这桩亲事要是成了,儿子到是好福气,满怀善意地问道:“隋兄,不是说还有位小公子么,我这礼物都准备了,怎么没见人?”
隋凤正觉着女儿突然跑来透着古怪,问明月道:“有事?你弟弟呢?”
明月登时看递梯子的陈信芝顺眼了许多,道:“明城刚才险些被奔马踢到,受了惊吓,我叫几个寨丁陪着他先去演武场玩会儿。”
此言一出,大厅里不管是不是金汤寨的都大吃一惊,连隋凤也变了脸色。
他就算再不看重隋明城,毕竟年近不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好歹,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了。
到底是哪个混账玩意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不但隋凤,连陈信芝都是这么想的,再一想儿子独自一个人骑马去了,不禁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就听明月又道:“爹您不用太担心,刚好那几个寨丁路过,出手及时,明城和女儿都没有受伤。我来是想跟您讨几个人使使,女儿和明城不会武艺,容易吃亏,不如把那几个寨丁……”
明月特地跑这一趟,真正的目的便是要护着那几个帮她打架的寨丁,可她这话还未说完,就听着聚事厅门口有人接茬:“不错,你俩是没受伤,伤的是本少爷,那几个小崽子是出手及时,哼,及时偷袭了本少爷……”
众人一齐循声望去,就见之前独自骑马去了的陈丰羽愤愤然站在门口,不过一会儿没见,不但换了身衣裳,连束发的带子都换了。
明月微张着嘴,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晚才赶来,原来是先梳妆打扮去了。
呸,油头粉面,恶不恶心!
这情形令众人一齐傻了眼。
明月很快反应过来,站到了隋凤身侧,道:“真是不打自招,爹,就是他,骑着马来撞我和明城,非但不觉愧疚,还这般跋扈自得!”
陈丰羽哪肯吃亏,立即反驳:“胡说八道,我撞着你们了没有?哼,本少爷骑术之精,整个邺州地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隋凤的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古怪,问明月道:“适才在外头,你难道没有问问他是何许人?”
陈丰羽更加来气:“隋伯父,小侄便是报名之后才挨了顿打。”
在座的严英寿、简经文等人看这位少爷咬牙切齿的模样,莫名有些想笑,纷纷低下头去遮掩。
明月此时若是知道陈氏父子此来的目的,定会骂声活该,后悔打得轻了,但因为没人告诉她这件大事,她不想在长辈面前闹得太僵,轻哼了一声,问陈丰羽:“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几个寨丁打得过你么?”
陈丰羽哪肯失了男人的面子,道:“自然打不过了,可是……”
明月打断他的话:“那就好,你可受伤了?”
陈丰羽别说真没伤着,就是受伤了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当然没!”
话一出口,就见明月下巴微扬,眼睛斜睇过来,目光犹带着鄙夷与得意。
陈丰羽顿时意识到今天这个亏自己是吃定了,再纠缠下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悻悻然住了嘴,盯着明月,忍不住心里又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