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着赶回去了,御剑飞到鸠泉门后山的一处空地前,拿着铲子施加上灵力铲出来一个大坑,然后将手中的赤月弯刃放在里面,埋好,踩实,铺上草,双手合十拜拜,一气呵成。
“阿弥陀佛,下辈子投个好胎。”
“什么下辈子?”一冷飕飕的声音从沈彦钧背后传了过来,少年浑身一激灵,手指微动,一颗丹药出现在掌心,他抬手吃下去,装作打哈切一般转过身去。
“魔族?!”沈彦钧面上大吃一惊,一脸警惕的看着祝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鸠泉门?!”
祝拓在少年转过身后,脸色就是一僵。
他一整晚上没睡,天刚亮便亲自赶至露杉门,去找周希成,可他苦等了这么久出来的,却不是印象中的那个既能充分激起他的兴趣,也能让他气到咬牙切齿的人。
可看那个周希成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或许少年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名,那人也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好笑的是他居然一直信以为真,从未怀疑过。
祝拓的脾气本就不好,他在遇到冷美人的时候,距离爆发只剩下一刹那,特别是在对方死活不说出他那个周希成的消息时,他居然有一瞬想要去伤害这个让他无比心动的脸的冲动。
实在是太奇怪了。
祝拓松开抓住楚倾寒衣领的手,自己一人在虬岩派四处逛,不告诉他,他可以自己找。
魔界的人大多是三分热度,可他自出生以来,就拥有和所有魔族所不同的忍耐力和坚持度,他祝拓认定的东西不会松手。
一直找到正午,他忽然在鸠泉门附近感受到了魔气。
出于直觉,也是抓住了一丝希望,男人径直奔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一个自己万分熟悉的背影。
可为什么,还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是谁?!”沈彦钧继续喊道,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他炼制了一上午,以杜雪丹为幌子,实际上练的是中品换神丹,吃了后会在一瞬间从外貌到声音变成另外一个人,时间是三天,在此期间以祝拓的修为,不可能会发现他变了脸。
现在他的样貌和之前完全是反着长的,大眼变小眼,白皮变黑皮,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清脆转为刺耳的公鸭嗓。
祝拓皱了皱眉,紧抿着嘴,似乎是在竭尽全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狭长的寒眸微眯,视线落在沈彦钧刚埋匕首的地方,“你在那里埋了什么?”
“干你何事?”沈彦钧向后退了几步,“我身后就是鸠泉门,你要动手之前可要先想清楚了。”
“我是你们虬岩派的客人,现在回答我你埋了什么东西?我在上面感受到了魔气。”祝拓满是不耐烦的抱胸站着,如果不是沈彦钧穿着虬岩派的弟子服,此刻他可能已经被恼羞成怒的祝拓撕成碎片。
沈彦钧狐疑的看了眼祝拓,表现出半分的怀疑,更多的是恐惧,他垂眸看着那片地面,眨了眨眼,泪水迎了上来,“那是一只陪了我三年的小黄鸟,我叫它大白,前几天它跟着我一起去做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被魔兽咬死了,我一直偷偷带着它的尸身,今天回来,就把它偷偷埋在此处,也算是送它回家了。”
少年“噗通”跪在地上,双手一甩扑倒在地,“呜呜呜……大白啊……你死的好惨啊……”
祝拓看少年哭的凄惨,心中更是烦躁,“一只灵兽而已,哪有那么多的情感。”
“谁说的,你又不知道!”沈彦钧哭的上头,忽然想起来家里的那只陪了他十五年最后被车撞死的白狗,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恸哭道:“它和我可好了,我一回家它就会迎上来,还会给我叼鞋,蹭我,它是为了我才死的……以后我回家再也不会有小黄鸟迎上来了。”
少年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像是警笛一般,哀转久绝。
“烦死了。”祝拓紧皱着眉,一挥袖转身离去。
沈彦钧还在哭,一直等到人彻底没了影后,少年才向后一仰躺在了地上,哭声慢慢停了下来。
他抬手拿袖子擦了一下脸,一阵刺痛,眼睛绝对肿的不能看。
少年看着天边的太阳,心情还没抽离出来,实话说,他已经不记得那条白狗死的时候,他什么感觉了,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模糊成一团,除了白毛什么也记不得,可一回想起来,眼睛便是一阵的发酸。
“唉……”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眼皮泛着红色的光,现在暂时是把祝拓给糊弄走了,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法。
正想着,眼皮内泛着的红光出现了一个影,沈彦钧慢慢睁开眼,发现楚倾寒居然站在他的旁边,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着脸道:“沈彦钧,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沈彦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并没有变回去后,才毫无底气的问:“你在和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楚倾寒——人形雷达
沈彦钧——百变小小猪(被打
祝拓:“这特么还能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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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会儿还有一更,可能在晚上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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