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如到了襄阳,本想安置在城郊的庄子上,看到城外那宽敞的护城河,才又改变了主意。原因无它,只因襄阳的护城河是周、齐、金三国境内最宽的护城河,又有城垣高筑、垛堞处处,目前来说,的确是大周最坚固的一座城池,易守难攻,固若金汤。此城若被攻克,整个大周只怕也就危在旦夕了。
是以,她特意在城内买了座四合院,安心住了下来,那死了的妇人的孩子,也暂时被带了回来。三岁的孩童,又生庄子上长大,问姓啥名谁一概不知。
西如只得摇头道:“就当是给顺哥儿找了一个做伴的吧。”反正家里也不多这么小一个孩子的嚼用。
此时顺哥儿已经一岁半,正是看什么都稀奇的年纪,小小的四合院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每天都眼巴巴的望着大门向西如道:“娘,外面看看。”
西如迫不过顺哥儿的软语温求,也常带着儿子去外面撒欢一会儿,一来二去,附近之人都知临汉门那边住了个绝色娘子。
世人大抵是爱美的,襄阳人也不例外,不过此处民风甚是淳朴,看到美人也不过是远远的看一眼罢了。西如只道旁人是看她是外乡人,所以多瞧两眼,也不太在意。
某日,居然被襄阳王世子周旭看到了西如,惊为天人,目不转睛的跟着走了很久,又看到美人带着儿子,才做罢。
谁料周旭回去,竟惦记上了这位,颇有些日思夜想的意味。每每出府都会去临汉门那边,既使没遇到西如,他一个人也会在他们母子逛过的地方盘桓许久,还不允许下人跟着。
周世子始终认为,做这种事一定要一个人偷偷得才有乐趣呢,有一大群人跟着,管东管西,还有什么意思?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有一天,西如又带着顺哥儿上街,给他买了个风筝,还没拿在手里焐热,被风给吹到一棵大槐树上去了,周旭笑得像偷到腥味的猫一般走了过去,“这位小娘子,需要在下帮忙吗?”
西如带的有小厮,正想说不要,哪想这货已经“蹭”几下,爬了上去,取了风筝媚笑着递给了顺哥儿。
顺哥儿平常一向中规中矩,哪遇见过会爬树的少年,伸手去拿风筝的小胖手就顿了一顿,忙先施了礼,道了谢,方将风筝收下了,但仍盯着周旭,两眼冒出无数星崇拜的小星星。
被这么一个梨涡浅浅,眼神纯净无暇的小孩童崇拜,周旭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遭,不由飘飘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这下不仅葡萄,连西如都暗道一声可惜:如此美玉般的少年,竟然是个傻的。瞧瞧日头已经正中,主仆一行就回去,徒留周旭一人站在原地仍旧“呵呵”个不停。
周旭笑了半天,才发现美人已无踪影,走过来个汉子,正目露凶光的盯着他。
想他南阳王世子走在襄阳,还未遇见过如此无礼之人,不由对着盯着他的汉子哼了一声,“看你那苦瓜脸,盯着爷干啥?爷只对美人感兴趣,边儿去,边儿去。”说着,他还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
哪想胳膊当时就被这苦瓜脸给架住了,还没来得及挣扎,马上受了一拳。
“你这登徒子,居然敢调戏我媳妇!”说着,扬手就又打了过来。
周旭平日虽爱看下美女,不过手里也不是吃素的,如今不明不白让人无缘无故的给打了,哪有不还手之理。
当下直接挽了挽袖子,也将拳头朝那莫名之人身上挥了过去。你来我往之间,这二人已经斗了百余合回,双方都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路人见打架的南阳王世子,早远远的躲开了去。
周旭这才问道:“你小子咋这么欠揍?现在鼻青脸肿的,爽了吧?”
他自然是看不到自己也是鼻青脸肿。
程明辉瞪他一眼:“看你也长得人模人样,手上功夫也还过得去,怎么尽不做人事?”
周旭翻翻白眼:“本世子踩着你尾巴了,你怎么见我就打?”
程明辉再瞪他一眼,“你个登徒子,程某定是看到一次打一次!”
周旭莫名其妙的看了程明辉一眼:“本世子,男,爱好女子有什么错?似乎没有龙阳之好,不曾调戏过你。”
程明辉再瞪他一眼,理直气壮的道:“刚才那女子,是我媳妇!”若不是爬不起来,他还真想再给这小子几拳。
周旭将程明辉从头瞄到脚,又从脚瞄到头,“不像,不像……”
程明辉奇道:“什么不像?”
“你说带孩童那个美人是你媳妇?”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