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卿死咬下唇,心中忿忿。她和苏藐月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苏怡卿的面容和苏藐月有两分相似,长相姣好,不过,苏怡卿年龄还小,还未长开,面容稚嫩。
想到今日纪容函或许也会来苏府,姜氏害怕苏怡卿如大婚那日那般莽撞,对苏怡卿叮嘱道:“今日你大姐姐归宁,待会儿见了你大姐姐,万不可如从前那般,惹你大姐姐和你父亲生气。”
姜氏在‘你父亲’几个字上,加重了音。苏怡卿不惧苏藐月,却担心惹怒了苏诚铭。
闻言,苏怡卿心中虽然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应了一声“是”。
姜氏的眸光从苏怡卿的脸上扫过,便知道苏怡卿没有把她的话语放在心上。
摄政王府的马车不疾不缓的在苏府的门口停下。前面是主人的马车,后面的马车拉着归宁的礼物。
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退到一旁,恭候主人下马车。见苏怡卿还呆愣着,姜氏不悦的拉了苏怡卿一把,二人微垂着脑袋,等候苏藐月和纪容函下来。
姜氏笑说道:“见过王爷,王妃,老爷去上朝还未回来,临走时特意吩咐,让我们好好招待王爷和王妃。”
苏怡卿察觉马车有了动静,她悄悄往马车望去。苏怡卿从小便爱与苏藐月攀比,因为苏诚铭对苏藐月的不喜,苏怡卿在苏府一直是要风得风,丫鬟婆子也只认苏怡卿这个嫡小姐。苏藐月被赐婚纪容函后,她的心中便一直压着一口气。她心中好奇,权势高的吓人的摄政王,她的新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亦或者,是不是如传闻中,病的要死了。
桐语将马车帘子掀开,然后苏怡卿便见一只纤纤玉手从马车中伸了出来。苏藐月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目光轻轻从姜氏和苏怡卿身上,这才下了马车。
苏怡卿一愣,呼吸跟着也是一滞。
苏藐月身穿妃色刺绣长裙,肩上搭着淡绿色纱罗披帛,小脸娇俏美艳,犹如三月春花,似乎周围的蝴蝶蜜蜂都要被她所吸引,略施粉黛,便已经是倾城之姿。
苏藐月今日明显特意打扮过,她微抬胳膊,樱唇娇艳,在望向苏怡卿时,轻轻勾了勾唇。
苏藐月往日在苏府,整个人唯唯诺诺的,哪里像今日般,这么夺目光彩。大婚那日,苏怡卿还可自欺欺人,觉得不过是礼部的嫁衣将苏藐月给撑了起来。今日再见到仙姿玉色,艳若桃李的苏藐月,苏怡卿乱了呼吸,心仿佛被针扎一般。
姜氏不解说道:“怎么未见到摄政王?”
她和苏怡卿在这儿恭敬等候了半晌,可不是为了等苏藐月。
苏藐月云淡风轻说道:“王爷还有奏折要批阅,我怕夫人和二妹妹久等,便先回来了。”
苏藐月话音刚落,苏怡卿便冷嗤一声。她心中认定苏藐月根本就不招纪容函喜欢,不然纪容函为什么不陪苏藐月归宁?
苏怡卿叫了一声,故意说道:“这可真可惜,我和母亲很担心摄政王的病情,本还想借此机会,关心一下摄政王的病情。大姐姐现在是摄政王妃了,可别像在苏府时,总像一根木头桩子似的,都不知道关心摄政王,为摄政王分担。”
说完,苏怡卿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像苏藐月有多无用。
孙嬷嬷忽然大步向前,重重打了苏怡卿一巴掌。
不等苏怡卿反应过来,孙嬷嬷便退后一步,板着脸说道:“摄政王的身体无恙,怎么到了苏二小姐的嘴里,摄政王仿佛病的不行了?还有,奴婢提醒苏二小姐一句,苏大小姐嫁给了摄政王,现在已经是摄政王妃,君臣有别,苏二小姐莫再以姐妹之称唤王妃。”
姜氏一眼看出孙嬷嬷非寻常的下人,见苏怡卿欲反驳孙嬷嬷,她将苏怡卿拉到她的身后,对孙嬷嬷笑问道:“敢问嬷嬷是?”
大婚当日,摄政王便发卖了李嬷嬷和她安排给苏藐月的人,她可不会像苏怡卿般认为苏藐月遭了纪容函的厌恶。
孙嬷嬷一板一眼说道:“奴婢有幸伺候过娴妃娘娘,后来便一直随王爷在摄政王府,王妃进府后,奴婢便被王爷安排到了王妃的身边伺候。”
娴妃是纪容函的生母,也是幼帝的祖母。孙嬷嬷提到娴妃,便可看出孙嬷嬷在摄政王府的地位。
姜氏皱眉看向苏藐月,饶是她猜到苏藐月入了纪容函的眼,也没有想到,纪容函会这么重视苏藐月。
纪容函该多重视苏藐月,才会把生母的下人给苏藐月。
少倾,姜氏低下头说道:“嬷嬷教训的是,是小女言行无状了。外面风凉,还是请王妃和嬷嬷先移步府内。”
比起苏怡卿,姜氏明显心思更深沉,也更看得懂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