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抚着额头道:“我好不容易才想通你们的事,二哥这样一说,我倒更不明白了。”
富贵低头道:“我也不明白,自打从壶口救他上来,我这心里脑子里,都一直乱七八糟的。”
兄妹二人相对叹气,屋里青山已有了醉意,看富贵出去好半天没回来,自言自语说道:“又跑哪儿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
仲秋忙在旁笑道:“大哥,我也在呢。”
青山瞧着他叹气道:“仲秋说说,我对富贵好不好,我为何来博罗做官?一来我们两个可以清清静静的,二来他喜欢水,这儿一年四季都能下水,来了以后又费尽心机找一对哑仆,这样就不会出去说三道四,有什么动静他们也听不见,前阵子县丞说要将他的妹子许给我,我一想,这样的事推是推不完的,就跟县丞说我在家乡成过亲,妻子现在家乡孝敬公婆,我准备过两年你和灵犀给我一个儿子,我就跟他们说孩子他娘生产时大出血,离我们去了,我悲痛欲绝,今生不会再娶,你看,我连后路都想好了,他的后路我也想好了,过几年若有人追着给他提亲,我就说他打小泡在水里,身子坏了,不能娶妻,仲秋听听,我想得多周到。”
仲秋在他面前收敛惯了,想笑又不敢笑,只瞧着他一向敬重的舅兄心想,大哥怎么不说自己有毛病,这说辞要让二哥知道,能高兴吗?就听青山又说道:“可他呢?手指头尖都不让我碰,仲秋想想,一大块肥肉喷香流油,就搁在你嘴边,你却吃不进去,这是怎样的滋味,有一日夜里,我想着去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进去一时没忍住,亲他一口,就一口,还是在脸上,他醒了,就翻脸了,好几日没有理我,唉……”
仲秋听着也有些糊涂,是不是二哥对大哥,只是当自己的哥哥而已,说起来二哥年纪也不大,眼下说不想娶亲,是不是害臊,想过几年再……
青山仰脖子又喝一盏,继续絮絮说道:“有时候灰心了,就想,他对我是不是不象我对他那样,可他又对我很好,怕冻着怕热着的,唉……”
正琢磨的时候,富贵进来了,夺下青山酒杯道,“喝太多了,夜里又该头疼了,回去睡吧。”又回头对仲秋道,“仲秋也回屋吧,灵犀等着呢。”
仲秋起身走了,青山醉眼惺忪瞧着他:“那你扶我回去。”
富贵往后撤了撤身子无奈道:“又来了,我喊哑仆来扶你。”
青山刚要阻拦,富贵已经蹬蹬蹬出去了,不一会儿带着哑仆进来,青山说声我自己回去,摇起身摇晃晃回屋去了,富贵在他身后喊道:“别睡着了,让哑嫂煮了醒酒汤,喝了再睡。”
青山一笑,这小子还是关心我的,不大一会儿,哑仆端了醒酒汤进来,青山几口喝了进去,看着那只空碗发呆,自从那次偷亲了他,他就再不来我屋中。
出一会儿神方睡下了,睡下不久就听到门响,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富贵,忙闭了双眼装睡,富贵来到床边为他掖了掖被子,手指尖触到他额头,说声不烫,又蹬蹬蹬走了,青山手抚着额头,心里的喜悦就一点点蔓延出来。
仲秋回到屋中与灵犀两相一说,仲秋笑道:“我知道了,这大多数人对□□都是无师自通,但也有极少数,比如二哥这样的,需要启蒙。”
灵犀扑闪着眼睛道:“我更糊涂了。”
仲秋亲她一下,将她推倒在床榻上,覆身上去笑道:“知道你糊涂,这会儿,我先瞧瞧我启蒙得如何。”
灵犀自然不肯,推着他让他说清楚,仲秋笑道:“我看大哥这官做得清闲,二哥又混沌未开,大哥就慢慢磨去吧,我们且不管他们。”
说着话张口咬了上去,只几下灵犀就瘫软成一汪水,手脚发软全身酥麻,只能任由着他。
富贵整日带着他们四处游玩,登山荡舟烤鱼野炊,玩儿得不亦乐乎,青山自从听仲秋悄悄说起启蒙之说,也就按捺下了性子,想着来日方长,慢慢来就是。
一家人住到二月二,跟青山富贵告别,二人又在长亭相送,一家人依依惜别。
待马车开动,灵犀依然哭得稀里哗啦,掀开车帘看着长亭中的两位男子,一位儒雅一位野性,一位斯文一位俊秀,一位长袍广袖一位黑衣窄袖,哭着哭着吸吸鼻子跟仲秋说道:“怎么看都象是一幅画。”
仲秋就搂着她笑:“那就别哭了,再看一会儿,过一会儿看不着了。”
灵犀刚好些,阆儿突然哇得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大舅大舅,青山在长亭中听见就红了眼圈,富贵瞧他一眼别过头去,阆儿哭喊声更大,青山就滴下泪来,富贵捏了捏拳头,伸出双臂猛然将他圈进怀中,粗声说道:“别哭了,过些日子,我们回去看他们去。”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的事儿,就写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