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歌找过校领导,可是敢动手打她的人,家庭都有些背景,学校竟是听之任之了。
薛冬歌真是恨死了这个随便扔一个砖头都能砸出几个官儿的地界,于是,她开始学会反击,试着挥舞自己的小拳头打那些伤害她的人。
她特意报了跆拳道和泰拳的学习班,还剪去了一头的长发。
薛冬歌身上的伤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有些是别人打的,有些是自己学跆拳道和泰拳的时候伤到的。
当薛冬歌大三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已经开始对这个身手一流的女人闻风丧胆了。
薛冬歌并没有展开什么报复行动,她从来就没有想去伤害别人的想法,她只想自保,就这么简单。
临近毕业,当别人还在为是与情侣分手,到自己的老家工作;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情侣到他的城市去,从零开始打拼的时候。薛冬歌也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听从导师的意见,还是该遵从自己的想法。
“因为专注所以专业。你不要好高骛远,想着一把抓。想什么都画好的人,反而什么都画不好,你就不能挑个自己最擅长的,好好走下去吗?”
导师的话言犹在耳,薛冬歌觉得委屈,却没有争辩,因为想着,导师总归是为了她好的。
她真的没有好高骛远,她只是什么都喜欢画,她爱国画、她爱油画、她爱水彩画、她爱水粉画...她闻到碳条的味道都觉得心情舒畅!
挑自己最擅长的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最擅长什么,她只是喜欢画画,却不知在自己喜欢的这件事情上,还要有所割舍。
薛冬歌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间酒吧,她之前很讨厌这种地方的,今天却想在这喧闹之中好好发泄一下。
她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自己本来讨厌的样子。
薛冬歌的酒量极好,这是小时候吃爸爸做的法国菜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妈妈还跟爸爸生了气,谁知小小的她根本一点儿醉意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酒吧的新面孔,年轻且漂亮,还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你是想一会儿被野兽抓走吗?”
冷思源其实不喜欢酒吧这种环境,可是爸爸为了让刚毕业的他多见些世面,所以把接待三流客户的任务交给了他,算是帮他,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索性他适应能力很强,如今已经懂得如何应付了,只是看不惯那些来这里买醉的女孩子,她们真的不知道独自一人在这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少女偏过头,漆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像猫。
“当然,只不过我比他们大胆,想要一亲芳泽。”冷思源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这个女人,他喜欢。
脸颊微痒,当薛冬歌意识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亲了的时候,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在轰鸣的音乐声中,这巴掌的脆响真的太过微不足道,可是还是引来了身边人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女人,你可知道招惹我的代价?”冷思源不怒反笑,心说敢扇他巴掌的人还真没见过,何况还是个女人。于是笑着捏上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招惹我的代价,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薛冬歌毫不留情的一记肘击,眼见男人皱着脸弯下了腰去,只觉心情大好,谁知下一刻,自己的整个身体就飞了出去。
呦,还碰到练家子了!
这就是薛冬歌和冷思源的第一次见面,两人打了个你死我活,硬是被好几个警察给拉开的,事后两人谁都没有追究,直接和解了,还一起去路边摊喝了第二摊。
薛冬歌糊里糊涂就成了冷思源的女朋友,或许是因为渴望自己也能够做到像他一样放浪不羁,自由奔放,所以她本能的没有拒绝。
这人太霸道,专横,却不粘人,所以她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男朋友。
毕业那天薛冬歌没有哭,只是看着开香槟为她庆祝的冷思源木然的问了句:“冷思源,什么是生活?到底画什么才是对的?”
“什么是生活?这只有放纵过后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至于画什么才是对的?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好了!”
薛冬歌开始跟着冷思源去澳门赌博,开始嗑药,开始做之前自己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冷思源说,即使是地狱,只要牵着她的手,他也敢走。
薛家的父母开始担心毕业之后一直留在北京的女儿,可是她只是偶尔接电话,根本找不到她人。
冷思源的父母为了拆散两个人,更是威胁说要打断薛冬歌手指,让她再也不能画画。
父母到底是拗不过儿女,冷思源坚持了四天不吃不喝,他的父母只得由着他了。
就这样,薛冬歌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
那天,是圣诞夜,薛冬歌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冷思源,他很温柔,说了很多情话,事后说自己一身汗臭,非得洗了澡之后才肯抱着她睡。
薛冬歌的内心从未觉得这样空虚过,她慌忙的穿好了衣服,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酒店的大厅,于是就在电梯大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画。
薛冬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画的跟前,抬手抚摸着画上的图案,不觉间竟是泪如雨下......